张岱临高见闻录（5月4日第966楼更新第117节）

ethonjohn

波尔布特 发表于 2020-6-29 20:17
我这可不是本本主义，而是根据历史实际。近代革命，是先有“打倒孔家店，救出孔夫子”，后来才把“救出孔 ...

完全不能同意你的观点，第一偷换概念，第二显得太偏执了。同意嫡长制就是同意儒学，对儒学有兴趣？那儒家的核心思想还是忠孝呢，照这个逻辑，不同意儒学的就是不忠不孝之徒？

波尔布特

皇帝PPT 发表于 2020-6-27 10:00
真心不赞同以儒来概括学者，儒本来只是传统学术中的一个小分支，在旧时空学术范围内更是沧海一粟这种概括方 ...

那个年代中国人就是这么概括的，先不提利玛窦的“儒者”身份，就算到了清末访问西方国家的满清文人也是用“儒”来称呼西方大学的白皮教授。

另外我在同人及解释过了，17世纪不是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社会上没有诸子百家的概念，只有儒释道三教的概念，而且儒家文化还包涵了世俗化的道教和佛教。
真要细算的，很多封建糟粕如三纲、“存天理灭人欲”其实都不是“儒家”的。

或者你想一下，如果你跟西方人说，圣诞节不是基督教节日，人家会怎么想？有意义吗？

波尔布特

戬哲 发表于 2020-6-27 11:25
我感觉布特完全没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人和讨论会引起这么多的反对甚至被扣上投降主义的帽子。
如同之前那位 ...

问题是临高启明里的时代不是21世纪而是17世纪，当时儒的名声跟现在不是一码事。
如果根据时代的局限披“儒皮”是投降主义，那有元老没有造出现代计算机，而是苦心研制在现代早就被淘汰的机械计算机算不算“投降主义”？
新文化运动时，康有为是王八蛋，但如果有人穿越20年前到戊戌变法时反对康有为，你确定不会被人反过来喷“反动”？
大家还都知道帝制不好，现在刘翔把元老定义为皇帝，算不算投降主义？应不应该喷？
“改造思想”改造到元老要当“皇帝”，算不算投降主义？

波尔布特

皇帝PPT 发表于 2020-6-28 17:47
这种皇汉的观点我个人不太认同，感觉就跟自称日耳曼人是优等民族一个感觉。现在中国大多东西是基于西方文 ...

西方文明的数学、自然科学、工农业技术，有很多是西方抄袭中东、印度、中国的成果，或者西方在中东、印度、中国的基础上利用大航海和工业化作为动力继续发展。
政治制度、经济制度等人文科学的内容，中国对西方只是抄个表皮，骨子里一直是真正的华夏传统。
具体，你可以参考我写的《论现代化和西化的区别》。

波尔布特

皇帝PPT 发表于 2020-6-28 17:49
元老院应该做的事普及自然科学家和工程师等的概念，而不是为了让土著理解往错误的概念上靠，再有我感觉接受 ...

还有，既然你反儒，却用儒教神灵“皇帝”作为id，你觉得妥当吗？

妖斩扇

波尔布特 发表于 2020-6-29 22:13
还有，既然你反儒，却用儒教神灵“皇帝”作为id，你觉得妥当吗？

太过弱智，引用留档

波尔布特

ethonjohn 发表于 2020-6-29 21:44
完全不能同意你的观点，第一偷换概念，第二显得太偏执了。同意嫡长制就是同意儒学，对儒学有兴趣？那儒家 ...

第一，儒家最核心的思想牌坊是没有忠孝的。
孔子提倡“仁”，孟子提倡“义”，到了董仲舒那个年代，才发展为“仁义礼智信”（五常），就算到了明清时代，最流行的说法是“礼义廉耻”。
最有意思的是，孔孟在“忠孝”方面的标准跟现代人很接近，你想否定孔孟那种非常“现代”的忠孝标准吗？

第二，儒家文化圈的“忠孝”建立在无神论的基础上，非儒家文化圈就算有类似“忠孝”的概念，也是以有神论为基础的，你倾向于无神论道德还是有神论道德？

川澄乱舞

波尔布特 发表于 2020-6-29 22:11
西方文明的数学、自然科学、工农业技术，有很多是西方抄袭中东、印度、中国的成果，或者西方在中东、印度 ...

神论 民科加民社科

ethonjohn

波尔布特 发表于 2020-6-29 22:26
第一，儒家最核心的思想牌坊是没有忠孝的。
孔子提倡“仁”，孟子提倡“义”，到了董仲舒那个年代，才发 ...

那同样用你的逻辑可以套住你，是不是对儒家没有兴趣的，就是不仁不义之徒？

妖斩扇

川澄乱舞 发表于 2020-6-29 22:29
神论 民科加民社科

药不能停，不然他早晚会说出“西方文明也是儒”的神论来

川澄乱舞

妖斩扇 发表于 2020-6-29 22:35
药不能停，不然他早晚会说出“西方文明也是儒”的神论来

但凡学过点微积分 力学定律和元素周期表的人都不会说出这种疯话

stephenwu

川澄乱舞 发表于 2020-6-29 18:25
在布特的概念里 儒涵盖一切传统文化
不过如果说东亚文明圈在西方文明冲击下的坚韧 还是应该承认一种儒家 ...

我不同意布特的定义。儒释道（当然还有其他）对传统文化都有巨大的影响，我不相信“善恶终有报”是儒家的内涵。

stephenwu

戬哲 发表于 2020-6-29 18:54
你这一段我越看越眼熟，推荐你读毛选第一卷【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1】就明白我们至少说我为什么强烈反对 ...

谢谢建议，我会找机会看的

皇帝PPT

波尔布特 发表于 2020-6-29 22:13
还有，既然你反儒，却用儒教神灵“皇帝”作为id，你觉得妥当吗？

1，皇帝这个概念咋就成儒家灵魂了，这个概念在很多国家里都有
2，皇帝ppt指的星战里的帕尔帕廷，别给我扣帽子

皇帝PPT

波尔布特 发表于 2020-6-29 22:13
还有，既然你反儒，却用儒教神灵“皇帝”作为id，你觉得妥当吗？

拜托以后不要以偏概全

皇帝PPT

波尔布特 发表于 2020-6-29 21:51
那个年代中国人就是这么概括的，先不提利玛窦的“儒者”身份，就算到了清末访问西方国家的满清文人也是用 ...

唉，怎么说呢，我是希望你在同人里去向张岱普及现代的概念和思维。如果他不能理解再用古代词汇来解释。而且我认为跟张岱用明国的思路来辩论纯粹是以软肋攻敌。个人觉得应该多向张岱介绍资本主义和它的运行模式（可以给他看看国富论等书），宣传人文主义，兹由皿煮平等，启蒙思想（可以给他看看孟德斯鸠，卢梭等人的书），全球思维。用正经话介绍贸易，海权，交通等的重要。但是感觉你的文章里双方扯得很浅就换话题，读不进去，而且最好别用明国的套路去和他解释，实在听不懂再用，而且得顺便说一句两者看着像实际上有区别。
   
还有就是跟归化民就不要用儒了，元老院的一个任务就是要改造人的三观和思维，全部用现代的话来解释才是正道。我想在8年时间髡戝无孔不入的宣传下即便是那些大岁数的归化民的思维多少也会更接近近代人，有些问题不应该不理解啊？那些芳草地学生更不用提了，人家智力不比你差，从小也接受的现代教育，我总觉得你描写的说话和想事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vbfool

看完布特最近的这些回帖，感觉摸到了点门道。
就我个人而言，其实是希望有一些文化隔离的，而不是想办法直接融入已有文化去解释，说白了就是漂亮国那套“元老院的土地，空气都是香的”，因为这套其实挺管用的。
再者就是提到的控制基层的问题，一个是，我们现在到底是不是“蒸汽版大清”？要做多久“蒸汽版大清”，要脱离这个模式什么时候成本最低？
至于东南亚那个问题，其实分歧反而是最大的，布特你总在想怎么压制土人势力，但是我觉得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土人，直接肉体上消灭就完事了，虽然现在花的成本很大，但是是一劳永逸的花销。

皇帝PPT

你说澳宋有皇帝是照顾土著心理，这个我不能理解，为何不能说是皇帝擅自收税引发资产阶级革命变为君主立宪或共和制？

波尔布特

皇帝PPT 发表于 2020-6-30 20:32
1，皇帝这个概念咋就成儒家灵魂了，这个概念在很多国家里都有
2，皇帝ppt指的星战里的帕尔帕廷，别给我扣 ...

东亚儒家文明圈里，“皇帝”这个概念属于“半神”，这是其他文明圈的“皇帝”所没有的。
近代中国人将其他文明圈的领袖角色翻译为“皇帝”，本身就是“以儒释教”的性质。
例如西方国家的帝统，也就是罗马帝统，其“皇帝”的本意是“凯撒”。“凯撒”是什么？是罗马第一公民、终身独裁官，不论地位有多高贵，都是“凡人”。而中国皇帝的性质则是“天子”，西方概念里同样性质的人从古至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耶稣。
简而言之，中国的“皇帝”如果套用西方的概念，拥有“耶稣”、罗马教皇、“凯撒”三重概念，跟西方的凯撒不是一码事。
甚至有的时候，中国“皇帝”就是“神”的概念，是“龙种”，最起码也是“天神下凡”的概念。
在这件事上，当年成吉思汗有句名言——“我原以为中原的皇帝是天上人坐的”，然后他就造金朝的反了。
很显然，包括成吉思汗在内，大部分中国人以前都被中国的统治阶级欺骗了，以为中国皇帝是神，因此不敢轻易造反。就算造反了，也大多不敢直接反对皇帝，而是“反贪官不反皇帝“，或者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或者自称”皇帝“、指责对方的”皇帝“是”伪神“。
中国人的这种”皇帝“迷信，一直到袁世凯称帝的年代才彻底破产。当年孔教会等势力，为了给袁世凯称帝制造舆论，造谣说袁世凯洗澡后，他家的仆人在浴缸里捡到”鳞片“，暗示袁世凯是”龙种“。
可惜时代变了，当时大部分中国人已经不吃这套了。
中国人其实已经算醒悟得比较早了，日本人直到二战时还普遍以为天皇是神，并且因此对击败美国充满信心（神的国度击败人的国度是天经地义的），直到日本战败，麦克阿瑟占领日本时，日本天皇才公开承认自己其实是凡人、不是神。
就算是在古代，”皇帝“这种角色，也是非常稀有的，是一个文明圈的最高守护者。
全世界比较正宗的”帝统“只有三个半——东亚文明圈的中国“皇帝”、中东文明圈的“万王之王”、西方文明圈的“凯撒”，还有半个是指东非文明圈的埃塞俄比亚“皇帝”（地盘太小，却有文明圈的一切要素，因此算半个。我对东非文明不了解，不清楚当地的语言里“皇帝”的本意是什么，但肯定与中国“皇帝”的概念是不同的，因为埃塞俄比亚是犹太教国家，而犹太教是不可能承认世界上存在“天子”的），其中只有东亚文明圈的“皇帝”有“神”的性质。除了中国皇帝，只有同处东亚文明圈的日本天皇同样有“神”的性质，但在古代一直不为日本以外的东亚国家所承认，到了现代因为“皇帝神话”破产，更不被承认了。


我对星战宇宙不熟，不知道皇帝ppt是星战梗，不顾考虑到星战宇宙是以西方文明为蓝本的，如果你把ID改为“凯撒PPT”，更加原汁原味！

波尔布特

stephenwu 发表于 2020-6-30 03:11
我不同意布特的定义。儒释道（当然还有其他）对传统文化都有巨大的影响，我不相信“善恶终有报”是儒家的 ...

“善恶终有报”本身是佛教的思想，但在宋代被程朱理学吸纳了，成了宋明理学的一部分。
或者说，宋明理学其实就是披着儒皮的世俗化佛教、道教思想。
这是唐宋时代中国世俗知识分子搞“三教合一”的结果。

波尔布特

ethonjohn 发表于 2020-6-29 22:30
那同样用你的逻辑可以套住你，是不是对儒家没有兴趣的，就是不仁不义之徒？ ...

儒家文明圈以外的人，还真没有“仁义”的概念。

波尔布特

vbfool 发表于 2020-7-1 16:26
看完布特最近的这些回帖，感觉摸到了点门道。
就我个人而言，其实是希望有一些文化隔离的，而不是想办法直 ...

这不是成本多大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
现在打个广东治安战都能让元老院差点财政破产，你还指望肉体消灭让忽必烈、西方殖民者都杀不完的东南亚土著？

波尔布特

皇帝PPT 发表于 2020-7-3 17:51
你说澳宋有皇帝是照顾土著心理，这个我不能理解，为何不能说是皇帝擅自收税引发资产阶级革命变为君主立宪或 ...

因为中国皇帝不是法国国王的角色，而是耶稣的角色，你听说过西方人反耶稣吗？
说这个，还不如提倡“科学”，揭露皇帝是凡人不是神的事实。
或者提倡“皇帝轮流做”

波尔布特

第九十四节  “天下为公、世界大同”的理想
听了布特的话，看了布特的证件，张岱一时哑然，心想这澳洲版的“告身”确实不是常人所能伪造的，比“官服”之类靠谱多了。
但随即张岱想起，当初跟他谈话的乡绅可都没提过“证件”的事，他们可曾靠“证件”识别过大宋的官吏？记得大明那边虽然有告身和腰牌，但也就是新官上任、锦衣卫办案之类的少数情况下会用到，而且一般仅限官府内部识别身份时使用，普通的黎民百姓哪有看告身和腰牌的机会？
于是，张岱问道：“布将军，百姓知道看证件的事吗？”
这回轮到布特哑然了，一般的土著还真不知道证件的事，更别提大部分土著根本不识字，就算给他们看证件，多数也看不懂，最多觉得证件上的“人像”真是惟妙惟肖。甚至大部分归化民也不知道证件的事，平时也是靠认衣服来大致辨别归化民干部的身份，只有经过相关培训的一部分归化民，才知道如何看工作证。唯一比大多数土著好点的地方，就是归化民对各种“宋服”见多了，多数情况下不会把企业干部和公务员搞混。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布特还想顺带跟张岱谈谈元老院在证件制作方面的“先进生产力”呢，看来“先进生产力”的理由根本不像某些元老臆测的那样无所不能。
于是，布特说道：“确实有很多百姓不知道证件的事，但如果百姓见多了大宋的官吏，多数情况下还是能通过衣服认出谁是大宋的官吏，谁又不是大宋官吏的。毕竟，大宋企业干部的服饰和大宋官吏的服饰，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很少见官的乡野村民，也许分不清，但城里经常见到大宋官吏的市井之民，还是能分清的。而且大宋的部分公服，上面有一些标识，是禁止非公务员穿公服时佩戴的。见多了大宋官吏的黎民百姓，也能通过这些标识，知道哪些是真官吏，哪些又是穿了公服的官吏亲属。”
张岱道：“愿闻其详！”
布特指向自己和身后的几个海警随从说道：“张先生，你看我们所穿的公服，彼此之间有何不同？跟你在临高所见到的短发百姓，又有何不同？”
张岱仔细看了一圈后发现，布特戴的帽子与部分随从不同（布特戴了大盖帽，他身后的随从有的戴大盖帽，有的戴鸭舌帽），衣服虽然都是蓝布对襟小褂，粗看上去样式差不多，仔细看上面的零碎不少。竖起来的领子上黑色的小方块布，上面还有歪歪扭扭的图案。肩膀上有多余的软布绊子，上面缀着图案和条杠。每个人的胸前还钉着个布条子，上书“海警”二字。
张岱道：“布将军和诸位身穿戎装，确实跟很多大宋百姓不同，但像贾大人这样，我真没看出来和黎庶的区别。”
这时候贾同也说道：“是啊，布首长，我爹也常问我，我穿得这是官服吗？怎么跟天地会派来的长工穿得差不多？我只好跟爹解释，那不是长工，是天地会的技术干部，也就是大宋的劝农官（注1），还是我的芳草地同学呢！然后我爹又问我，那这位天地会衙门的刘大人是几品的官？我不清楚天地会内部的职衔跟行政机关如何对比，只好说跟我一样大。布首长，其实我一直想说，这大宋的干部服真的很混乱。除了军队、执法部门、司法部门、税务局、邮政局等部门有专门的制服，其他机关的干部服完全一样，跟企业干部的制服也差不多。而且大部分干部服都没有职衔标志，只有四个口袋的特征。我爹说公服不分品级会乱了纲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爹解释。”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听到贾同的话，张岱又对布特说道：“布将军你不觉得大宋官服如此安排，黎庶不容易认清吗？”
布特说道：“其实除了军队、执法部门、司法部门、税务局、邮政局等部门因为工作需要有专门的制服，其他的官吏，我大宋本来就没想过为他们专门配备公服，而是希望他们都穿便服，考虑到人民群众的接受程度……”说道这里，布特犹豫了一下，眼光在张岱、贾同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后继续说道：“就先推出了四个口袋的干部服作为过渡，也让机关干部的干部服和企业干部的干部服稍有区别。张先生，你不觉得官吏穿便服更容易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吗？小贾，你不觉得干部穿便服更容易接近群众吗？这是群众路线和反封建的需要啊？”
对于张岱这样的成年土著和贾同这样的新一代归化民，布特原本准备了两套不同的说辞，谁知今天这么巧，两种人都在这里同时向他提问，他只好将两套说辞混合起来一起说。针对张岱抛出“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的理由，对贾同抛出“群众路线和反封建”的理由。
“何为群众路线和反封建？”
“这是为了元老院和人民？”
前者是张岱的疑问，后者是贾同的疑问。
对于张岱的疑问，布特说道：“张先生，所谓的群众路线，就是官民一体，不分彼此。在服饰上所谓的封建，就是像朱元璋那样，下令官民穿不同的衣服，贵人和黎庶穿不同的衣服。我大宋就没有这样的规矩，只要不妨碍工作，穿什么衣服都行。就算有些衣服在某些场合穿着不太合适，也只可劝导，不得问罪。张先生，江南那边，可还有人遵从朱元璋定下的穿衣规矩？据我所知，江南百姓在服装上是非常‘反封建’的吧？”
对于布特的回答，张岱心想，说来说去，这大宋还真是不在乎黎明百姓乱穿“官服官帽”的社会风气，于是说道：“百姓富庶之后，穿绫罗绸缎倒罢了，但乱穿官服官帽，恐有奸人靠此行骗……”
布特打断张岱的话说道：“如果有太多的百姓穿‘官服官帽’，百姓普遍知道穿官服者未必是官吏，张先生觉得骗徒还能光靠一身官服唬人吗？就算不让百姓乱穿‘官服官帽’，骗子有心的话，也可私制官服官帽行骗吧？禁止百姓穿‘官服官帽’又有何意义？大明禁百姓穿官服官帽之后，可禁绝了假冒官员行骗之事？”
听了此话，张岱似乎终于开窍了，对布特说道：“布将军言之有理！”
眼见张岱服了，布特的心也终于安定下来，心想自己总算想到了可靠、好用的解释，原来有些事只需要很简单的哲学逻辑和“摆事实”就能解释，之前跟张岱谈技术、谈服饰细节真是浪费时间。
渴了口茶、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布特又回答了贾同的疑问：“小贾，这正是为了元老院和人民。元老院是反封建的，希望干部和群众之间不要出现明显的对立，所以元老院不希望干部和群众在穿衣方面区别太大。军队、执法部门、司法部门、税务局、邮政局等部门穿制服是因为工作需要，需要让群众及时知道他们是干啥的。不上班的时候，他们最好也穿便装，这样才容易跟人民群众融为一体！”
此时张岱问道：“这大宋想要官民一体、不分彼此，这真能办到吗？”
布特站起来，右手倾斜着上举挥动，大义凛然的说道：“当然，因为我大宋的长远目标，是建设一个天下为公、世界大同的新社会！”
“天下为公、世界大同的新社会？”张岱和贾同都惊呆了。
“天下为公”和“大同”的概念出自儒家典籍《礼记?礼运》大同章，通常简称“礼运大同篇”。
芳草地毕业的贾同没学过“礼运大同篇”，布特的“以儒释教”主要是针对成年归化民和土著的，也不会跟贾同这种芳草地毕业的新一代谈“天下大同”的儒家理念，所以贾同听着只是觉得不明觉厉。但张岱是读过“礼运大同篇”的，却从未觉得“大同”的理想能够实现，觉得那只是孔老夫子的美好愿望而已。
看到布特如此大力凛然的鼓吹“天下为公、世界大同”，张岱在想布特是不是太理想主义了？
但实际上布特一点都不理想主义，他是根据中国的国情，经过反复权衡才最终确定了“天下为公、世界大同”作为自己教导归化民的思想体系和政治牌坊。
第一，“天下为公”虽然是中国传统的理念，却非常符合工业社会、现代社会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
工业社会与农业社会相比，在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方面最主要的区别是由“家天下”向“天下为公”转变。农业社会不论是经济组织还是国家主权，都是以“家”为主流，不管是生产单位还是国家主权，都是归属于“一家一姓”的；而在工业社会，经济组织和国家主权都是公众所有制为主流，生产单位以“公司”为主流，国家主权属于“全体国民”。
第二，中国传统的“天下大同”理念，不仅跟共产主义的理想接近，也是目前布特所能想到的最有利于工业化的理论。
首先，“大同”的理念有利于推广以“标准化”为特征的工业化生产?模式。
然后，为实现“世界大同”的理想，使得人人都过上差不多的生活，就得大力推广工业化，大量生产和大力推广品质标准化的工业品。
具体执行时，每一代人都可以制定一个“大同”目标。例如，第一代人人都能吃饱饭，第二代人人都能吃上白米饭，第三代人人都能有衣服穿，第四代人人都能穿得起丝绸衣服，第五代人人可以坐上火车、汽车、轮船等现代化交通工具，第六代推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第七代人人可以买得起汽车、房子，第八代人人能买大别墅（然后是美国次贷危机）……
黑心一些，“大同”主义发展的极致就是资产阶级提倡的消费主义——占到社会主流的“中产”通过打工加贷款实现了人人有房有车的理想，甚至能大量消费奢侈品，有了一种大家都是有钱人的错觉，例如现代日本曾经有过“一亿总中流”的国民意识。
良心一些，“大同”主义的极致是实现共产主义。
作为穿越者，在意识形态方面的最主要优势，就是知道哪些“画饼”是可以实现的，又如何实现！
即使在旧时空，“礼运大同篇”的现代化价值也是经受过历史考验的。不仅曾经写进联合国人权宣言的序言里，而且进行部分修改后写进了十九大报告里，其价值内涵换一个词语“人类命运共同体”与西方争夺话语权。

注1：中国古代很多朝代，包括明朝，都曾设置过专门的“劝农官”主管农业。由于种种原因，明代对“劝农官”的设置有很大争议，几经存废。县一级的“劝农”，有时由知县兼职，有时设置专门的劝农官或治农官，有时依靠胥吏。详情参阅《农业是根本：深度剖析明代的劝农官制》

波尔布特

第九十五节  民主与科学
张岱问道：“布先生，这天下为公、世界大同，真的可以实现吗？”
布特回答道：“当然可以，大宋会以‘民主’制度实现天下为公，以‘科学’精神推动先进生产力的发展，以先进生产力实现世界大同！”
张岱问道：“如何以‘民主’制度实现天下为公？如何以科学与先进生产力实现世界大同？”
布特回答道：“姜太公在《太公六韬》中有云，‘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既然这天下不是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那朝廷用人、行政，自然应当集思广益、曲顺舆情。我大宋目前就是民主制度，国之大事，并非由某位圣君独断，而是由代表万民的元老院之众元老共同决断。
科学是推动生产力进步的学问，我大宋的先进生产力如何，张先生在临高不是见识过嘛？既然我大宋的先进生产力能生产数不尽的粮食、布匹及各种财货，让所有的人都吃穿享用不尽，自然可以实现老有所终、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盗窃乱贼不作、夜不闭户的大同世界！当然，大同世界的实现需要十数代人奋斗数百年之久，你我都没那么长的命活着见到大同世界。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想办法奋六世之余烈，先建设一个父子、兄弟、夫妇和睦的‘小康社会’！”
张岱问道：“元老院之众元老如何代表万民？”
对于“以先进生产力实现世界大同”，已经在临高见识过“先进生产力”的张岱是暂时没疑问了，但对于澳宋的“民主”，张岱依然感到疑惑。根据在临高的游历，张岱记得元老院的元老就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些“大宋勋贵”，“勋贵”又怎么能“代表万民”？
布特回答道：“元老院之众元老当然能代表万民，目前大宋的元老之中，士农工商诸民皆有，大宋的儒户、军户、农户、匠户、商户乃至巫医乐师百工之人，都有成为元老者，可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元老，这样还不足以代表万民吗？”
“啊……”张岱听呆了，突然感觉布特说得好有道理，这“元老院之众元老”似乎真能“代表万民”。同时张岱似乎也明白了，为何上次在教堂见到的几位“大宋勋贵”表现粗俗，估计是“下等人”的代表，不懂富贵人家的礼仪……这“下等人”也能治国？
于是，张岱问道：“这治国理政，当选贤与能，这各行各业之民意代表，不知贤者有几人？”
布特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大宋的元老，乃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各行各业的状元，数百名状元还不够贤吗？”
张岱道：“三百六十行虽各有绝技，然朝廷开科举招募治国英才，却未开三百六十科，录用三百六十位状元！”
布特道：“当然，所谓术业有专攻，各行各业的状元，也不全都适合当官，或者愿意当官。但我大宋元老院的元老之位，却非官位，而是国主之位。众元老以国主之尊，决定国法、朝廷体制、征战等国之大事。至于治国理政之事，先由众元老选贤与能，投票选出大宋朝中的部堂、阁老、尚书及各地督抚；再由这些被元老选出来的高官选贤与能，挑选科举出身的英才担任主事，负责具体的施政！”
“啊……这……这元老院居然就是国主，那大宋赵官家又该置于何地？元老院主席是新皇上吗？这大宋的国姓，又该怎么算？”
听到布特说元老院就是“国主”的角色，让张岱想起之前跟临高的政协委员们聊天时感受——一切由“元老院”决定，“大宋皇帝”很没存在感，而传说中将会当“新皇上”的元老院“王主席”也不像很强势。这让习惯了“家天下”的张岱搞不明白这澳宋政权到底属于哪个家族，国姓是什么，此时见布特对澳宋的政治格局似乎很内行的样子，就打算问问清楚。
布特说道：“目前大宋的赵姓皇帝，仅保留奉祀祖先天地社稷的祭祀权，其余权力均归属元老院所有。（注1）既然这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这大宋国主之位，自然属于全体大宋国民。元老院中的众元老代表各行各业的民意，行使‘国主’之权。当然，考虑到世间还有很多人不太习惯这种全体国民为‘国主’的体制，而且有些国家大事必须要由专人负责，目前一些必须由皇上或‘国主’干的活，例如接见外国使臣、还有在圣旨上签字盖章等等，目前由元老院主席代为办理。但元老院主席之位和官位一样，是有任期限制的，每隔五年由元老院推举一次。张先生，你可以将元老院主席一职理解为每隔五年至十年就要禅让的代理皇帝。现在的王主席是在两年前当上的代理皇帝，在王主席继位之前是文主席在当这个代理皇帝，三年后王主席能不能继续当代理皇帝，就得看他在全体元老大会上能不能得到足够多的选票。对了，在我们大宋，我们称《劝进表》为选票。得到《劝进表》最多的元老，就能当上元老院主席，也就是代理皇帝。三年后下一任的元老院主席，也许姓萧，也许姓吴，也可能继续姓王。我也是元老，几十年内，也许我也会被选上，去当几年元老院主席。这天下是我们大家的，自然是皇帝轮流做！你可以认为大宋没有国姓，也可以认为大宋的国姓就是‘百姓’！”
“这……‘百姓’皆为国姓，每隔五年就换一次天子，这么做合适吗？”张岱终于有点搞明白澳宋的政治体制是怎么回事了。但这种“百姓国主”、“皇帝轮流做”的政体，让习惯了“家天下”的张岱感到有点不适应，但他又一时说不出这种政治体制哪里不对，最后只能含糊其辞的问“这么做合适吗？”
布特说道：“中国唐虞（注2）以前，皆民主也。匹夫有德者，民皆可戴之为君，则为诸侯矣。诸侯之尤有德者，则诸侯咸尊之为天子。哪怕到了西周，尚有国人暴动，驱逐暴君，周召共和。到了东周战国，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之说，犹行于其间。大宋的推举之法、民主之政，乃是上古、三代之遗意！”
听到布特搬出“上古”、“三代”的牌坊，张岱哑言，不能随便否定“老祖宗”是儒家的政治正确之一，张岱一时不知道该说啥了。
此时，一旁的贾同开口问道：“首长，‘人民当家作主’、‘少数服从多数’、‘投票选举官员’，哪一条才是民主的本意？还有，所有的澳洲学问都是科学吗？”
“民主与科学”是贾同在芳草地上课时听过的内容，但贾同对这两个词的理解却有点模糊。“民主”是何意？有的元老说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意思，有的元老说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意思，还有的元老说是“投票选举”的意思，听得贾同有点不知所云。“科学”是何意，元老们普遍未详细解释，但由于很多元老教师说自己在教“科学”，给贾同的感觉是，似乎澳洲首长的学问都是“科学”。
总之，贾同对“民主与科学”缺乏精确的理解，见布特似乎很懂“民主与科学”，就问了起来。
布特对贾同说道：“小贾，大宋是由元老院众元老当家作主的，众元老又代表各行各业人民的利益，所以大宋是一个人民当家作主的民主国家。当众元老对国家大事出现分歧之时，就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投票决策，国家的官员也由元老院代表各行各业的人民选出。因此‘少数服从多数’、‘投票选举官员’都是民主实施的方法，这下你明白了吗？”
“首长，我明白了，所以我们的口号是‘为了元老院与人民’！我也终于明白为何干部培训课上说，元老院是华夏人民利益的代表了。这种广泛的‘代表’政治，是篡明所没有的，也是那些蛮夷藩国所没有的，所以干部培训课上说，元老院是全世界的明灯，代表了最先进的制度和文化！”
此时的贾同，对澳宋政权的统治合法性有了非常伟光正的理解！
看着贾同一脸崇拜的表情，布特想的却是：不了解马列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普通人真是容易被忽悠，听说元老来源于各行各业、各种职业，就真以为元老能代表各行各业、各种职业者的利益。《霸王别姬》里的“戏霸”袁四爷和程蝶衣都是戏曲界人士，但两者的地位却截然不同，袁四爷更不会无条件维护程蝶衣的利益。且不说“同行是冤家”，同行未必帮同行，即使是同样的血脉，都未必靠得住！美国的华裔政客，就是一个损害过亚裔利益的“汉奸”群体！还有很多旧时空的美国有色人种，真以为奥巴马能维护有色人种的利益，却不知奥巴马除了不到八分之一的黑人血统，跟美国的WASP（注3）精英并无任何区别。
当然，这些心里话布特是不会告诉贾同的，他只是继续对贾同解释“科学”的概念：“至于你问澳洲学问与科学的关系，科学是关于自然界、社会和思维发展规律的知识体系，是在人们社会实践的基础上产生和发展的，是实践经验的总结。我们澳洲的学问，是对自然界和社会进行观察、实践后总结的经验，都是科学的，确实可以理解为澳洲学问都是科学。”
此时张岱突然插嘴问道：“何为自然界？何为社会？”
布特道：“自然界，是指天地万物；社会，就是人世间的是非恩怨。所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前者是社会，后者乃是自然界。我大宋的科学，就是研究为何‘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的学问。”
张岱感叹道：“连‘月有阴晴圆缺’都要穷究其理，大宋的科学，真是将格物致知发挥到了极致！”
?

注1：详情参阅《临高启明》正文第7卷第299节《元老院的历史》
注2：唐虞是唐尧与虞舜的并称，亦指尧与舜的时代，古人以为的太平盛世。
注3：WASP(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即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的简称，是指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裔的、富裕的、有广泛政治经济人脉的上流社会美国人，现在多用于泛指信奉新教的欧裔美国人。

波尔布特

第九十六节  帝国长女团
正当张岱感叹“大宋的科学将格物致知发挥到了极致”之时，一位女归化民干部走进办公室，对布特说道：“首长，候选的姑娘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选人了！”
布特说道：“好的，你走前面带路吧。”
今天布特来这里，本身是为了挑选合适的孤儿为自己工作。
布特起身之时，对张岱和贾同说道：“今天我还有事要办，有什么问题过会儿再聊”。
张岱说道：“布先生请慢走，请容小生今日追随布先生左右，不知可否？小生自来琼州府，见过不少匪夷所思之事，需要向布先生一一请教。与其将来再约时间，不如今日在下就跟着布先生身边，待布先生等闲得空之时，再与布先生攀谈，不知可否？”
张岱今天想要跟着布特，当然不仅仅是有问题想要请教布特，还想趁机观察布特的为人，进一步了解布特的权势和实力，以决定自己应该对布特进行怎样的“人情投资”。因为张岱来海南岛后，已经逐渐了解到了澳宋的强悍实力，最近这段时间内一直在默默进行“人情往来”方面的布局——凡是海南岛上跟他稍微熟络的人，土著富豪之中从白斯文父子到刘大霖等临高政协委员，归化民干部之中从刘学笙、冯伯恵、刘海洋到贾同，元老之中从盛天仕到平一指，他或是送过礼物，或是互相请过吃饭，连没见过面的王洛宾，他都利用其儿子满月酒的时机送过“长命富贵锁”，可谓交过不少“酒肉朋友”。布特作为“水师副将”、数百位“候选代理皇帝”之一，其地位远胜那些土著富豪和归化民干部，又不像他在南海农庄教堂里见过的个别元老那样“望之不似人君”，自然需要加大投入好好“结交”。
布特不清楚张岱的心思，心想张岱可能是想让他像盛天仕元老和贾同等归化民干部那样给他当“导游”，本着不惹麻烦就行的态度说道：“随便你，只要你别打搅我办事就行。”
此时贾同说道：“张先生，我今天还要回县政府办事，就先走了，你今天就跟首长慢慢聊吧。”
于是张岱跟贾同互相告别，一个追随布特而去，另一个走向大门离开福利院。
布特、张岱等人走近教学楼时，却见几个六七岁至十几岁不等的女孩，一边趴在窗口往里张望，一边小声的交谈着。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说道：“瑶姐她们今天穿得可真骚！”
另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也说道：“为了能被首长看上，她们也蛮拼的。”
“姐姐，什么是骚啊？”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问道。
那个两个大女孩红了脸，其中一个回答道：“骚就是漂亮的意思！”
“那我也很骚啊！”小女孩天真无邪的回答道。
“你们在这看啥呢？”带布特、张岱等人过来的女干部赶紧呵斥那几个女孩，那几个女孩转过身来见大人来了，赶紧一溜烟跑了。
此时，听见刚才女孩们对话的众人心思各异。
女干部心中暗骂了几声“小骚蹄子”；跟着布特过来的几个海警干部心想首长艳福不浅啊；张岱心想这里的女孩表现得这么淫荡，难怪当初戴少爷把持不住；布特则想，同样的词汇不同时代的人理解不同，新一代的孩子果然纯真，视“骚”为“漂亮”的同义词，既不像某些土著听到“骚”字就觉得对方淫荡，也不像某位元老听到“骚”字可能会扣顶“封建意识形态”之类的帽子！
不过众人只是心思稍微打转了一下，就继续往教学楼里走。
却见教室内，一群穿着女仆装的美丽少女手持火枪排成一行，水灵灵的双眼集体看向走进教室的众人。

走进教室的男人们也集体向这些“武装女仆”行“注目礼”，然而布特却对那个女干部说道：“小菲，我想你有点误会了，这次我不是替文理学院来挑女仆的，也不是替格子裙俱乐部来挑舞女的。我是想挑一些女孩作为女保镖和女警进行培养，所以样貌不重要，关键是要能打。看她们这么白的皮肤，不像是久经训练的样子啊，帝国长女团的女孩们都白成这样？”
所谓的“帝国长女团”，是福利院根据元老院的命令，以十四岁以上的孤女作为兵源组建的准军事武装。以布特的理解，“帝国长女团”应该是作为元老院的女性“御林军”进行培养的；以布特的军事经验，久经军训的女孩们，皮肤不可能白成这样，就算是白种少女也该被海南的烈日晒成小麦肤色。但眼前这二十几个女孩，皮肤却白得像大家闺秀。就算以前军训过，起码也得过上大半年不怎么见天日的悠闲生活，皮肤才能“复白”成这样。
却见女干部“小菲”说道：“首长，您的口味可真与众不同，其他首长来选人都是挑皮肤白、长得好看的，您却嫌她们皮肤太白、要挑能打的。”
听到小菲这样说，布特心想：“我早该想到，以元老们对‘军武娘’的二次元口味，‘帝国长女团’恐怕已经歪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军团了。”
正当布特感到失望之时，却听小菲说道：“不过首长您放心，能打的女孩我们也有，首长您要是不嫌她们的样子难看，我可以带您去挑。只是以前没有首长像您这样选人的，所以这次我们福利院没有经过‘初选’的准备，您得跟我去各大院慢慢挑。”
布特大喜，说道：“没关系，我今天有的是时间，麻烦你带我去看。”
于是小菲在前面带路，布特、张岱等人跟着继续往福利院的深处走去。
在路上，小菲心想：“首长们可真难伺候，对帝国长女团的女孩子，又要漂亮，又要能打。可再漂亮的女孩，军训一个月后都成瘦猴了，还怎么漂亮得起来？再能打的女孩，也得停止军训、休养大半年才能好看起来，但荒废大半年的时间，功夫就废了一小半了，就不如以前能打了。这世上哪有既漂亮又能打的女孩啊？好在我聪明，将女孩们根据样貌、体力分成两批。少数样貌好看的教才艺和打扮，往淑女的方向进行培养，剩下的坚持训练，往能打的方向进行培养，总算是让来这里挑人的所有首长都满意了！”
当然，小菲不知道，后世有大规模的室内军训场所，有专业的营养餐，以及保健药品、防晒霜、美白护肤品、激光美容等各种黑科技，确实可以培养少部分既能打、又美丽的女性。但现在元老院的生产力跟不上，就形成了目前女孩们美貌与武力不可兼得的局面。
穿越院门，布特等人来到一处非常空旷的大院子里，院子里有大量的茅草屋。

看到这些茅草屋，布特吃了一惊，小声问道：“帝国长女团的孩子们就住这种屋子？”
小菲说到：“首长，当初我们这福利院是按照收养和教育五百名孤儿的规模进行建设的。没想到送过来的孩子太多，去年就突破了三千人，房子根本不够用，所以现在大部分孩子是住在这些能快速搭建起来的茅草屋里。我们已经向县政府申请经费盖新楼房了，县里的首长说目前财政经费紧张，要到明天才会把钱批下来。”
布特沉默了，真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元老们总觉得自己非常伟大，改变了这个世界，实际上他们至今只是改变了临高、改变了自己脚下的一小块地方而已。记得前段时间元老院内讨论“财政危机”和“开源节流”的时候，还有元老把主意打到了芳草地和福利院头上，想要削减教育经费和孤儿抚养费。（注1）这琼山县福利院能靠盖草屋维持住目前的局面，还真不容易。
想到这里，布特突然有点后悔让张岱跟过来了——自己和其他元老，前段时间刚在张岱面前吹嘘了一番“先进生产力”，结果一眨眼却让张岱看见”帝国长女团”的“武装女仆”们住草屋……
于是，布特转头看向张岱，却见张岱脸色平常，并无任何嘲笑神色。
见布特的看向自己，张岱问道：“布先生，您是不是想说，琼山县衙救济如此之多的孤儿，也是为了天下大同的理想？这也确实实现了孔夫子‘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遗愿！”
看见张岱似乎没嫌弃孤儿院的草屋寒酸，布特有点意外，但很快明白过来，心想：“这可真是个比烂的世界，大概明朝那边有很多底层百姓也住这样的草屋，甚至有的草屋还不如这里的草屋像样，明朝的衙门又不可能出钱养这么多孤儿，所以张岱并不觉得福利院的条件寒酸。”
“张先生悟性不错嘛！”布特顺着张岱的话说道，随即跟着小菲继续向前走。
前面，一群身穿黑衣、头戴绿色解放帽的少女正在进行军训。

看着肤色黝黑、身穿六五式军装正在进行军训的少女们，布特心想：“相信很多元老压根没想到，他们心目中美貌与战斗力并存的帝国长女团，现在居然是一副样貌黑瘦、穿衣‘老土’的‘红色高棉’少年兵形象！”
很多元老受旧时空日本动漫的影响，总是对“帝国长女团”存在旖旎的幻想。
有的元老认为，“帝国长女团”的女孩应该是身穿米黄色上衣、格子短裙、手持火枪的形象。

有的元老认为，“帝国长女团”的女孩应该是身穿“女仆装”、手提大口径机枪的形象。

还有的元老认为，“帝国长女团”的女孩应该是身穿白色上衣、格子短裙，手拿冲锋枪的形象。

但实际上，由于目前元老院的生产力还很落后，元老们幻想的现代化、漫画式“武装女仆”行头，根本不可能普及。福利院只能利用有限的资源，让几十个女孩穿成那样，以满足来孤儿院挑人的元老的心理需求。绝大多数孤儿院的女孩，只能身穿黑绿色六五式军装——因为目前元老院正在大规模生产的服装，就是以六五式军装的款式为基础的各种军服和干部服，黑色与绿色的染料也是目前元老院生产规模最大、最廉价的染料。
其实，就算是以后生产力能跟上了，甚至为“帝国长女团”配上坦克等重装备，很多元老所幻想的“武装女仆”旖旎形象，也跟“帝国长女团”的实际形象相差很远。
在某些元老的幻想中，“帝国长女团”坦克部队的女性车组，是这样的形象：洁白的肤色、浮夸的发型发色、不实用的裙子、软弱无力的姿势、意义不明的喷绘！
但这是“虚假的女性车组”，“真正的女性车组”，应该是这样的形象：红黑的肤色、简洁的发型、专业的装束、自信的神情、饱经磨砺的裙甲！
……

“……这个女孩的枪法不错，就选她了，带我继续参观其他营地的军训！……”观看过一群女孩的射击训练之后，布特挑中了两个枪法好的女孩，然后让小菲带他去其他孤儿营参观。

走进第二个孤儿营后，首先映入布特等人眼帘的，是一间建立在茅草棚里的教室（孤儿太多，砖瓦建筑的教室不够用），一个十五六岁的女教官，正在对几十个女孩进行政治教育。
“黏土趁软时才能塑形，只有你们孩子是纯洁的……”
看着这些天真无邪的女孩，布特心想，很多元老重视芳草地毕业的新一代，看中的就是他们思想上的纯洁！然而根据历史与现实证明，纯洁的人往往对社会现实缺乏了解，办事未必靠谱，希望之前年轻女干部想通过“屠村”收集孤儿的情况，不再出现。（注2）大概之前那几个干部出身比较好，根本不知道有多少贫困家庭会穷到遗弃或出卖儿女，以为所有的父母都跟他们的父母一样不会轻易舍弃儿女，才想出通过“屠村”搜集孤儿的馊点子。
走过茅草教室，布特等到来到这个营地里的刺刀训练场，观看女孩们的刺刀训练。

上次戴元良强奸案发生时，正是这群穿着老土、身材矮小、貌不惊人的女孩，用竹枪捅跑了戴元良和他手下的家丁，救出了身穿锦绣女仆装、身材高大、相貌美丽、差点被戴元良强奸的“花瓶”小女仆，后者只会在元老来时拿枪摆姿势，假装自己是美貌与武力并重的“武装女仆”！
布特又从中挑选了两个刺刀训练成绩较好的女孩。
接着，布特等人来到第三个孤儿营的军训场地，这里正在进行的是格斗训练。
这里受训的不光有女孩，还有一些福利院收养的男性孤儿。

虽然福利院的干部奉命组建“帝国长女团”，但军事训练却是所有的孤儿一起进行的。这家福利院的干部甚至想过，等到男性孤儿的数量多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应该提议元老院再组建一个“帝国长子团”？
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将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打到在地，布特决定，就选她了。

除了这个女孩，布特还另外挑选了一个女孩、两个男孩一起带走。
布特等人进入第四个孤儿营的时候，发现这个营地里里的少男少女们正扛着枪、站在齐腰深的水塘里练习军姿。
正当布特想着要不要在这个营地里再挑几个少年男女带走的时候，天色突然阴暗起来，然后下起了雷阵雨。于是布特、张岱等人在小菲的引导下，走进了附近的茅草棚避雨。
然而这批练习军姿的少男少女，却依然纹丝不动，不论是瓢泼的大雨，还是水塘里游过的毒蛇，都不能动摇他们一丝一毫。


看着孤儿们坚毅的神情，布特坚信，这批孤儿将会成长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优秀军人！
而一路跟随布特参观孤儿营的张岱则被彻底震撼到了：当年戚家军那么厉害，也不过是站在雨中一动不动，而这群澳洲人训练的少年兵，不仅能站在雨中、水塘中“扎马步”，而且能坦然面对游过的毒蛇。看起来，就算澳洲人没有船坚炮利，就算大明戚少保再世，也不可能打赢澳洲人。

注1：详情参阅《张岱临高见闻录》第56—57节
注2：详情参阅《张岱临高见闻录》第10—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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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准备构造元老院理论体系呢

波尔布特

皇帝PPT 发表于 2020-6-30 23:30
唉，怎么说呢，我是希望你在同人里去向张岱普及现代的概念和思维。如果他不能理解再用古代词汇来解释。而 ...

我所干的，就是用古代的词汇，去向张岱普及现代的概念和思维（其实布特这个角色宣传的目标主要是元老院统治区的归化民和可有利用价值的土著，张岱不过是顺带，张岱的角色作用主要是充当旁观者，因此前面有不少张岱和土著、归化民的谈话内容）。
我这思路其实跟“明国”无关，其中关于工业化的部分有不少是清末洋务派、维新派的成果，如果一定要说有啥关系，那就是某些现代的概念和思维，明代已经有了雏形。很多思想，你以为是现代的，其实是某些明朝人玩剩下的，只不过在明代没有被普及而已，例如李贽、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的思想。

人文主义、兹由皿煮平等、启蒙思想我也宣传了，但你大概不知道，当年孟德斯鸠，卢梭等人搞启蒙运动时，有借鉴过中国古代的思想，并且打了“东方文明”的招牌。

现在能跟元老沟通顺畅的成年归化民骨干（不是芳草地的少年），大多是儒生出身，或者自认为儒，怎么可能不用儒？
这这件事上，你有没有想过归化民的“母语”是啥？
海南这地方，群众的主流母语是闽南语，元老之中懂闽南语的有几个？反正我是不懂，粤语也是能听不能说，想要找普通话比较流利的归化民，那就只能找受过明代“官话”教育的人口了，而这种人大部分自认为“儒”。
此外，山东话跟普通话接近，也比较容易沟通，但山东可是孔孟之乡，山东群众对儒的感情最深。
而且在儒家文化传播的问题上，其实不是儒家洗脑了群众，而是儒家迎合了群众的需求。例如群众想要廉洁、孝顺的人当领袖，统治阶级和儒家就提倡”廉孝“。我要想做群众工作，怎么可能反对廉孝？要是跟着提倡廉孝，那就跟跟儒很相似了。

还有就是，很多现代的话就是来自儒家经典，连毛主席上党课、搞宣传，都会引用儒家经典，这里面的问题，我在同人里解释过了。

波尔布特

vbfool 发表于 2020-7-1 16:26
看完布特最近的这些回帖，感觉摸到了点门道。
就我个人而言，其实是希望有一些文化隔离的，而不是想办法直 ...

有好处，人家才真的觉得“空气都是香的”；没好处，"香甜的空气”就成了反讽和抹黑！

兰瑞成

布特元老也是粗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