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量子玫瑰 于 2025-7-26 20:47 编辑
“师傅,再往南,可就到海南了!”韦小宝嘴里嘟囔着,却依然不敢不往前走。 “师傅,再往南,可就到海南了!”阿珂嘴里小声抗议,却不敢大声说出来。 “师傅!走这么久,您看,是不是该歇一歇了?多少吃些东西、喝口清水。”吕四娘从随身包裹中取出食物,分给师弟师妹。 “嗯,那就歇歇吧。” 几人口中所说的师傅,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女,一身女尼打扮,右手持拂尘,左臂……左臂只剩下半截,藏在长袖里。这师傅虽是出家人打扮,却也保留了长发,只是将长发盘起,罩在比丘尼的圆帽之下。腰间悬挂着一只青竹杖和一只铁青色的宝剑。这人正是前朝崇祯皇帝之女,封号坤兴公主、江湖人称独臂神尼。她本名朱媺娖,拜师时在师兄弟中排行第九,于是师傅和师兄师姐便称呼她阿九。出家时,取法号九难师太。 阿九自小跟着程青竹学武,后来又跟木桑道人学艺,之后一人担任青竹帮帮主、铁剑门掌门。 北京城破之时,阿九拜别两位师傅,回皇宫准备救人,谁知崇祯皇帝武功高强 ,剑法飘忽莫测,阿九以青竹、铁剑战而不敌,被切去一臂!当时就昏倒在大殿内。这时北京城破,崇祯皇帝失了心智,自觉愧对祖宗,一心求死,竟未再检查昏倒的阿九,自奔景山公园而去!他最后是买了张门票,跑进公园,找了棵专门种在那的歪脖子树,自挂东南枝了。 阿九内力深厚,不久苏醒,见残臂已无救治可能,便以高深内力封了穴位,找来绷带包扎,然后抱起吓得缩在大殿一角的小妹,施展神行百变轻功,翻墙离开了皇宫。 独身逃出京城的阿九无处可去,想起两位师傅说要去华山,说是要教训一下徒弟阿九的绯闻男友袁承志,阿九便一路寻了过去。 谁知刚到华山,见到的却是,——到处张灯结彩,是要办喜事。 阿九偷偷打听,才知道,绯闻男友袁承志,要娶南疆毒女何铁手为妾!而两位师傅程青竹和木桑道人竟然还是座上嘉宾?!这如何忍得?阿九再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袁承志早就有了妻子,名叫温青,温家堡(bǔ)的那个温青,而现在娶妾,也是得了那温夫人同意的。 ……阿九心底无泪,万念俱灰,在峨眉派出家为尼。 只是,青竹帮、铁剑门原本就人丁稀少,阿九即便想把两个掌门之位传出去,也没有徒弟可传。这样,青竹帮帮主、铁剑门掌门的头衔,便一直兼了下来。 多年以后,稳居琼州、两广多年的澳洲髡贼,见天下纷争,举兵再起,转眼间,又拿下了福建、湖南等地,据称在北方直接登陆了辽东,大有把清兵赶出中原之势。 这时的阿九,已是在峨眉派住不下了,便拜别师门,取了青竹杖、铁剑,带着这几年收的几个小徒弟:吕四娘、阿珂、韦小宝,准备去琼州拜访一下那位传说中的“大宋后人”文得四…… ……和文得四那据说美如天仙的夫人,李丝雅。 其实,阿九是先听说了李丝雅、后来才知道的文得四。 葡萄牙的军火贩子,彼得、若克琳,还有个翻译叫钱通四,当时丢了运送的军火,无法向客户和雇主交差,见领头的雷蒙已死,便卷了点钱财,躲着战乱逃了,一路逃到了四川峨眉山。阿九在京城见过西洋人,没想到在四川也有西洋人,就有些好奇。一来二去互相认识之后,才聊起来,广东濠镜澳有位奇女子,名叫—— 李丝雅。 …… 吃饱喝足,包裹仍是吕四娘背了,师徒四人继续赶路。 战乱多年,阿九从一个游戏江湖的皇家少女,变成了国破家亡的独臂神尼九难,见识过往日的繁华,也见多了战乱中的流离失所。 但自四川一路过来,自打进了广西境内、进了澳宋澳洲人的地盘,却像是换了另一副天地。 “姓名?” “朱媺娖。” “朱美……朱美什么?”边境负责登记的小战士似乎认字不多,“绰号的绰、还是辍学的辍?……你父母怎么给你取这么个名字啊?”
看着硬纸片上写了一半的名字,“朱美……”,阿九拿出了峨眉派的出家度牒,“军爷还是写 释九难 吧。出家人,以前的名字,不再用了。” 那战士想了想,“也行,那就这么登记吧。” …… “姓名?” 又是一道关卡,又是身穿浅灰色短衣的澳宋军士,九难的思绪一时又回到了那个刚进入澳宋地界的情景。 但这一路上,大家也都熟识了澳宋的这套规矩。吕四娘把四人的身份牌递过去,任由澳宋军士检查。 “释九难。出家人。吕四娘……韦小宝……阿珂……阿?有姓‘阿’的吗?” 阿珂是阿九捡来的孤儿,无父无母,也不知道本该姓什么,这些年,一直这么叫着。 “有啊。”没等阿珂解释,那军士旁边站起来一位似乎是头领的人,“商朝的伊尹,他手有个叫阿衡的人。……现在云南姓阿的人很多。你赶快登记,后边排队的人还很多呢!” “哦。”负责登记的人,将身份牌返还给吕四娘,还不忘提醒,“几位,过了这道关卡,就从过渡地带进入了大宋的正式行政区。前面实行的可是大宋律法。咱大宋律法,与前明律例多有不同之处,若有违法,可是要追究的。……几位识字吗?若不识字,那边,有普法培训班,坐那听上半日,有讲法先生,拣着大宋律法最重要的条款,给大家做普法宣传。……若识字,又急着赶路的,这里,有准备好的小册子,可以路上再学。” 吕四娘接过小册子,“我们识字的,还有急事,就不在这耽搁了。” 韦小宝盯着师姐,心想,“师姐你说的识字的人,可不包括我。我可是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