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Umikey 于 2025-7-18 11:09 编辑
十四、新年钻营 自从我参加了表彰大会,人就开始有些飘飘然,连续的接受了不少的采访、饭局乃至一些馈赠的小礼物,直到赵局侧面的批评了我一番,让我好自为之,我才尴尬的回了神。但是我又不禁在想,若是一直在信宜这地方打转,以后顶破了天也就是个高州府内部调动,这段时间我可没闲着,打听了几乎所有北上人员的动态,北上的人员中,现在做到最高的甚至有府城中的局长了,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些“基层主任和基层部长”实在是无趣的很,而且貌似要和广州学,要一届做满多少年才能往上升,这和我内心的欲望完全不同。 我知道伏波军风头正劲,几乎的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走到哪里,几乎就能光复哪里,胜利的消息早已几乎就如同平常吃饭喝水一般正常了,伏波军作为战功赫赫的部门,内部升迁调动也是非常之快,当然我也听了不少“消息”,只要是有些战功的,有些关系的,就能拿到更好的职位,这令在农委下面打转的我更加焦急了,若是再过几年,还没起色,估计就要一辈子窝在某个小地方了。 我环视了一圈,除了之前的侯局外,几乎没什么人能够符合我的标准,虽然老侯已经调去了“红花会”这个不得看好的半隐藏部门,但是这块牌子还是硬的,层级也并不低于农局,虽然名义上管理的只是些小商小贩打探些消息,但是统筹调配的机制却是包含几乎所有农委能管辖的区域。 之前侧面打听了一下,老侯对什么文玩字画并不感兴趣,金银器物亦是不太感冒,就是“好吃”这个吃并不是吃饭,而是一种雅称,有好就好办,我只将这二年积攒下来的玩意和钱财托了人,“换了”一盏“炙珊瑚”装进了一个暗绿色的小食盒内,准备登门拜访。 老侯本就是当地望族,这又连连升迁,其逢年节,交接来往更是多多,我也只好将帖子挂在门房等待,从上午等到傍晚,门子才来告知让我初四再来拜会。来的匆忙,并未细看侯府宅邸,这宅子占地不大,四面都是红砖高墙,在村落中较为显眼,屋里就连门房处都是崭新透亮的大块玻璃,看样子应该是新修缮的,往里望去院子呈长条状,地上铺的也满是红砖,从外看正房两边应该有小连廊可以直达后罩房。 初四下午早早赶到报了名号,门子回了老侯后,让我进了屋,并没在正房见我,而是厢房,这应该是老侯的书房吧。 我挑开门帘,屋里并不如一般家中黑乎乎的,今天阳光正好,透过大块玻璃窗洒进来后,竟然明亮的很,屋内也无异味,还有微微檀香之气,煞是舒爽。 “来,坐吧,大安啊,你有啥事说吧”老侯坐在书桌后头也不抬自顾自翻着书跟我说。 “侯部长,我这次是专门来拜访您的,自从被调去北上,很长时间没见您了,您是我的老领导,按老例年下就该来的”我站在一遍垂手笑脸微语道。 “部长,也没什么好带的,就带了点土特产,小吃食,您尝尝”我轻轻的把小食盒放到老侯书桌旁的凳子上,身子又往后推了推,继续垂手微笑。 “哦?你还记得我贪嘴这个癖好啊”老侯依旧不抬头,只是用手撩开了盖子看了一看,眼皮往上挑了挑。 “大安啊,前几天参加表彰了?” “是,侯部长,多亏您的领导,元老院栽培,我才有今天”我一边轻声回话,一边眼神并不与老侯交汇,视线只是望着老侯脚下。 “嗯,见到元老了?” “见到了,萧主任,吴元老,颁奖给我的是邬德元老” “哦?邬德?不错嘛,嗯…邬德元老也是排名前几位元老了,这是你的荣幸,还是你干的好啊”老侯从椅子上站起来,做了个扩胸动作,拿起一旁的小喷壶,自顾自的去窗边盆那几盆翠绿的小菖蒲,我也顺势将身子朝着老侯的位置转。 “是” “说吧,你想要调动调动还是别的?” “部长,我自打来了临高就是您的兵,我还想跟着您干”我用非常诚恳又坚定的语气说到。 “咳,什么我的兵,都是为了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是是” “你想跟着我干啥?你们这批北上的,已经有干到要超过我的了吧?你现在已经是一县说话分量不轻的人了,来我这小会,能做些什么呢?” “部长,只要能在您下面干,哪怕就是看个门,当个劳力,我心里也舒服” “哈哈,大安呐,你小不了我几岁,和我那表弟差不多岁数,他要是有你一半出息我也就放心了”老侯放下喷壶又拨开了一旁的火钵,煮起水来。 “你坐吧,别拘束,你要是想来啊,也没什么不可,我和小赵打声招呼,给广东去个文就行了” “为您效命,我刘大安誓死不二” “咳,不至于啊,你要是想来呢,让你走街串巷打听消息确实不合适,最近呢各省部下面都在开自己的企业,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敢不敢干?” “我敢,只要您吩咐,您指到哪我打哪”我立起来答到。 “坐坐,实际上给我调到这来啊,我是没想到的,不过上面肯定有上面的道理,我的想法是,既然红花会玩的就是打探消息侦查情报,就无妨做大些,我记得你是永平的老家吧?你敢回去吗?” “是,亏您还记得我的老家,我不记事时就从老家逃出来了,只是上籍贯的时候填的还是老家,您若是派我回永平,我不怕” “嗯,都是苦人啊,这样我的意思是开一间企业,在永平地方运营,当然,永平现在还是伪明治下,所以危险还是存在的,但是机遇亦是存在,但是还是那句话,现在经费非常难,悄悄告诉你,明年前方又要开战,这一开战,钱就如同流水啊,我之前开会,只要有财政的人,就能听见他们的咆哮声,所以还得是合营道路” “是,单凭您安排” “别我安排不安排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曾经测算过,若是想在永平打开局面,至少要有三千两打底,怎么样,大安,你有路子吗?” “这个,这个还得我回去联系联系” “嗯,实际上啊,红花会内部能拨出来个一千五两千的,当然这个是新币,你听到风了吗?新币改革那个事,以后都用银元券” “是,部长,我也有耳闻”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想划到红花会来,若是想,等明后天我就给你办了” “是,只要能跟着您” “好,那就这样,等妥当了,我通知你你再来吧,行,你回去吧” “是,侯部长,那我先告退” 时间过得很快,这是刘大安从山东带着老娘投奔临高的第三个年节了,托元老院洪福,这个就快泯灭世间的一个饿殍,几年功夫活生生的从难民变成规划民,又利用规划民干部的地位结识钻营了元老身边的宵小,进而后续在永平闯出了一片令北直隶都震动的局面,为元老院的京城攻略筑起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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