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宋末航海遗事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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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航海遗事录】
祥兴二年春二月，元将张弘范破崖山。丞相文天祥族弟文琛，枢密使陈文忠等，密携宗室幼子昺及近臣陆秀夫之子等十二人，乘蜑民舟泛海远遁。
初抵安南，帝昺方七龄，坐朝时双足犹不及地。安南王阮日烜见宋室仪仗，骇然曰："真龙虽幼，鳞爪犹利"。陈枢密又请借兵复国，王不许，私谓左右："宋虽亡，正统犹在。若留之，恐招北兵；若逐之，又负汉德。"乃阳赠粮秣百斛，阴令水师驱之。时有海商马冲昊者，率舟二十艘来附。冲昊自称汉伏波将军援之后，椎髻文身，能操七国方言。见宋帜泣血，遂尽献所部，帝昺嬉以玉带赐之，稚声敕曰："马卿可为朕开海道。"，封"靖海都护"。
三月至暹罗，暹王遣象载金帛犒师，许泊湄南河口，然不许登岸。是地多汉人，文忠等遂立"招贤旗"，闽广遗民闻风来投，竟聚万众，而饮食不济。舟中童谣忽作："龙困浅滩尾已焦，向南向南再向南"。遂率众扬帆，至婆罗洲。
勃泥王初甚礼之，赐山八港居焉。宋人教土人制陶冶铁，港中渐有华夏之风。会勃泥国师进谗："宋人昼耕夜训，恐有异图。"王亲往察之，果见阡陌纵横，艨艟如云，士卒习阵于野。适逢帝昺乘象舆巡营，乃献珊瑚树为辞："宋师当北归中原，岂久滞蛮荒乎？"。不数日，飓风毁勃泥宗庙，巫者言"宋人真龙气，冲犯神祇"，王遂发舟欲逐。陈文忠等怒欲战，文琛泣谏："岂可使陛下复蹈风波？"乃拔锚东去。
自此漂泊大洋，粮尽则采海藻，水竭则饮晨露，由是经年，至极南处。忽见巨涡如轮，舟师尽没。俄而风静波平，但见晴空倒悬，日行北天。有老水手泣曰："此《山海经》所谓'南溟倒景'也！"登陆视之，但见水草丰美，异兽成群。马冲昊射硕鼠为食，众始得饱。
文琛率众筑坛告祭："今天意不绝宋统，此乃天赐复国基业！"又刻崖记曰："大宋祥兴四年，华夏遗舟至此"。帝昺尚幼，遂行共和之制：凡军政要务，皆由陈文忠、文琛、马冲昊并十二耆老共议，称"元老会"。帝昺日随诸臣习文练武，呼陈为"亚父"，文为仲父"，马为"叔父"。
越十五寒暑，文琛染瘴疠，病骨支离。临终执帝手泣曰："老臣本欲见陛下冠冕临安..."，未竟而薨。帝伏尸恸哭，放发披素，三日不进水米。帝昺时年二十，诸元老奉冠冕请亲政。忽见帝昺持斧斫碎龙椅，赤足立于残木之上，泣曰："诸卿且观！此座乃南洋瘴木，岂配承我中原山河？"遂颁诏，其略曰：“自今日始，易姓为文，承文信国公香火。待王师北定，再复赵氏宗庙。又置元老院，选贤举能。设格物院，究物理，造机械，以图恢复。”又自髡其发，誓曰：凡赵宋子孙，不蓄发、不称尊，诸公去爵号，士民去冠带，敢忘北归者，四海共诛之。由是澳宋有元老而无皇帝，竟复三代之风。
史臣曰：宋室遗孤漂泊万里，岂非天意？昔少康以一旅复夏，其艰甚矣。今观幼帝髡首改姓，劈座焚袍，其志之坚，虽武侯鞠躬尽瘁未能过也。陈文忠等以臣摄政，竟开共和先河；文昺自绝帝统，反成三百年后铁舰北归之基。故曰：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岂虚言哉！
（deepseek生成，又稍加修饰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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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嗣君改制诏】

朕以冲龄，遭家不造。崖山喋血，舟楫南迁。十有五载，栖迟海隅。每念神州陆沉，未尝不中夜涕零。今承元老院诸公推戴，特颁改制之诏：

一曰【去帝号】。昔少康一旅，终复夏祀；勾践尝胆，卒雪会稽。今朕据蛮荒一隅，拥众不过万余，而敢僭称尊号，是耻也！自今以往，不复设帝座，不建宫殿，不行冕旒之礼。凡我臣民，称朕元老即可。待王师克复临安之日，方议大统。

二曰【继文嗣】。文氏天祥，国之柱石；琛公抚朕，恩同再造。今文氏绝嗣，朕当继其宗祧。即日更姓为文，名日丙，奉信国公为皇考。凡祭祀典章，文氏列于赵氏之右。异日若得返中原，当另立文氏别庙，永享血食。

三曰【明刑誓】。赵氏子孙，皆髡首跣足，衣不曳地，自视为待罪之囚。元老院诸公去爵号，士民去冠带。敢有私蓄发、服华彩者，视同叛宋，天下共诛之！今铸铁券二十面，分藏各州，铭曰："留发不留头，易服不易心"。

四曰【立共和】。设元老院总领庶政，以陈、文、马三族为世袭元老，另选贤能十二人共议。凡战守大计，需过三分之二画诺。朕日常称"文生"，议事时仅占一席，持一票。另立格物院、海事司，专司造船制器、通商屯田之事。

五曰【图北归】。着即开凿南溟港，建船坞三座。元老院每岁造战船，训水师，以图恢复。另设"复国金库"，税赋十取其二，专储铁器火药。俟力能横海之日，当举烽燧于广州塔，使天下知王师之返！

朕今手裂衮龙袍为誓旗，取祖传九旒冕熔作舰钟。凡我臣民，当念此恨。昔年陆丞相负先帝蹈海时，尝云："赵氏一块肉，不可弃于胡尘。"今日朕改制易服，正是要留此身以图将来。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大宋祥兴十七年三月十五日
元老文日丙 亲笔

【附记】
诏书既颁，帝昺亲持斧钺，劈碎龙椅。忽飓风大作，新铸玉玺坠地裂为三块。帝笑命拾碎玉镶于战舰艏像，曰："此即传国重器！"又刻血誓于南溟绝壁："赵氏子孙敢耽安乐者，天下共击之"。是夜，飓风摧折林木无数，而元老院草堂安然无恙，咸谓精诚感天。自此澳宋政通人和，三代之风复见于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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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溟浮槎录·王叟航海志》
（按：此本得于琼州故纸堆，虫蛀蠹蚀甚多，间有闽南土语。原本但有日期，标题、注解当为后人好事者所添）

祥兴二年二月初七 黑云压浪
陆相公负官家蹈海时，某正攥着文相公袍角。七岁小官家裹着杏黄绸，兀自啼哭要吃糖饼。陈枢密在后船喝骂："直恁地没眼色！速降帆！"浪头泼天打来，咸水糊了某一眼。

二月十五 蜑船漏水
蜑船漏水，与李二狗轮流戽水。官家尿炕，文相公用龙袍当尿布。夜半闻陈枢密鼾声如雷，竟压死三只蟑螂。

三月初三 瘴雨蛮烟
安南猢狲王好不晓事！前日送两船糙米，今晨竟遣炮船来逐。亏得马都统率艨艟二十艘截住，那汉子赤膊纹蛟龙，却唱得一口好柳词。官家解腰间玉带赏他，稚声问："马卿可会扎纸鸢？"

三月某日 占城不纳
船过占城，占城蛮王不纳，竟连靠岸也不许，只是遣人送些吃食淡水。

四月初二 捕得海鱼
捕得海鱼，马都尉说有毒。文相公试吃后腹泻不止，竟不能立，官家笑其"老饕误事"。午时钓得怪鱼，嘴大如盆，陈枢密命煮汤，竟鲜掉眉毛。

五月十三 暴雨如注
浪高十丈，捆官家于桅杆。马都尉吐得昏天黑地，犹呼"护驾"。厨子老黄熬得姜汤，浑说看见妈祖显灵。

五月廿八 毒日铄金
暹罗地面似火盆，陈枢密兀自在河滩树赤帜招兵。闽广遗民蚁附，竟聚得万口。官家坐象舆上分发竹符，汗湿重衫犹笑呼："领了符儿便是大宋人！"文相公背地叹："米仓见底矣，怎生是好？"

祥兴三年腊月廿三 朔风裂帆
勃泥巫媪作祟！硬说飓风是宋船带来。官家赤足抱柱泣："陈亚父莫动刀兵，吾等走便是。"文相公银须结冰凌，拄剑立船首，真真似庙里泥塑天王。

祥兴三年正月初一  鱼血书福
是日元旦，微雨。无春联可贴，以鱼血书"福"于帆上。官家分赐压岁钱——穿孔贝壳一串。陈枢密醉后舞剑，削断缆绳一根。

二月十八 船板生蛆
闷热犹甚。船板生蛆，日夜刮板声不绝。官家数蛆为乐，云"已过万千"。文相公研桐油拌灰以补漏，其物恶臭难堪，为之数呕。

四月十四 飞鱼过船
是日晴，见飞鱼过船，官家雀跃欲扑，险坠海。午时烹飞鱼，马都尉藏刺于须，拔之出血。夜观星象，文相公指"天船三"说典故。

七月初九 无风不行
数日无风，船队停滞如死。官家投壶，以箭射鲨鱼背鳍。厨子取鲨鱼肝，毒倒六人。文相公彻夜救治，晨起须白三茎。（后人注：此谓赤道无风带也，最是凶险）

某月廿二
阴。淡水生虫，滤之得活。官家养虫于笔洗，命曰"水将军"。夜闻陈枢密梦呓："临安...醋鱼..."（后人注：某素闻西湖醋鱼之名，尝亲往临安食之，不以为美。陈相梦中想念，盖思乡故也）

祥兴四年元月 储水发绿
天大暑，储水发绿，臭不可闻，饮如咽药。官家与童子赌闭气，胜者得多饮。文相公制日晷计时，影子却往北走。

三月初八 狂风不息
飓风掀翻马桶，粪水漫舱。众人舀粪三日，官家戏称"粪将军"。马都尉玉佩坠海，哭如妇人。

五月某日 淡水将尽
淡水将尽，日限一盅。官家偷饮海水，唇裂出血。文相公取瓮蒸馏，得淡水半壶，分与病者。

五月十一 淡水耗竭
晴见多云。淡水耗尽，文相公以尿并海水蒸馏，得水苦涩难咽...

五月廿三 尿壶遭窃
...饮尿如常，官家尿壶为人所窃，不知哪个狂徒所为。文相公怒曰：此人殊为可恨，当付鲸波！

六月初一 天眼乍开
亥时三刻，海面忽现巨漩，马都统帅船眨眼没顶。某紧搂官家缩在底舱，但闻木板迸裂声。俄顷白光眩目——咦！此间日头竟在正北。忽见一大岛，望之无垠，岸上袋貔蹦跳，文相公伏地嚎啕："道君皇帝显圣矣！"

秋某日 南溟颠倒
南溟澳洲乃是怪地方，不只是日头北边行，节气竟也与中原相反，竟一天天热将起来。

日期佚失 官家祈雨
植吕宋番薯，官家率众跳祈雨舞，踩坏秧苗半数。暮时忽降甘霖，其人立雨中叉腰笑曰："此乃格物致知！"陈枢密摇首："分明狗屎运。"

祥兴五年至十五年 散页数张
正月初一 晴
元老院分岁，人得腌鲸肉半斤。官家今能挽三石弓，昨日帮某补帆，十指血淋淋犹笑："王保义，且看这针脚可比得苏绣？"

七月初七 雨
陈枢密又征丁造船，某妻搂着幺儿哭："秧才插下..."官家夤夜叩门，袖中掏出个木偶人："给阿弟耍，莫哭坏了眼。"

日期佚失，当为某年五月初五
是日赛舟，官家扮屈大夫立船首，诵至"路漫漫其修远兮"，忽笑喷麦饼渣。陈枢密怒以粽掷之："竖子坏我大典！"众哄抢沉粽，捞起犹温。

祥兴十七年三月初九 腥风血雨
文相公殁了！临终攥着官家腕子嘶喊："临安...临安..."官家三日水米不进，忽持斧斫碎蟠龙椅，自髡其发，跣足曰："自今称某文生，敢言复辟者斩！"是夜飓风摧折百年桉树，独新造粮仓岿然。

三月某日 全家髡发
官家令男子髡发，浑家哭晕三回。今晨幺儿戏剪其母青丝，险吃竹板。官家暮时携酒来，醉唱《望海潮》，忽泣曰："吾亦思阿母乌鬓..."满地碎发映月如霜。

祥兴十八年元日 晴光潋滟
元老院辕门悬铁誓："忘北者磔"。官家...今当称文总理，亲为某系上教头铜牌。其指节粗粝如老舵工，笑云："待饮马珠江日，与保义浮三大白！"

（末页残破，余半行朱批）
...稚子问中原风貌，某指北泣曰："文相公在时，尝云..."

金正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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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guls

话说这儿的文璧历史上其实降元了，不知道有无更合适的人物可用

真红骑士

ngguls 发表于 2025-4-9 13:10
话说这儿的文璧历史上其实降元了，不知道有无更合适的人物可用

实在不行架空几个

ngguls

真红骑士 发表于 2025-4-9 16:38
实在不行架空几个

我想的是文天祥的族弟文琛/文天珎，因为早年反对贾似道专权被族人除籍（以此解释为啥正史没有留名），后来阴结海商，在关键时刻接走了本该坠海身亡的赵昺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