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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砖旧基(微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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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10 10: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邓子睿 于 2025-10-10 10:54 编辑

​第一章
广州城光复已有数年。原两广总督衙门的气派门楼被保留了下来,只是顶上的挂上了澳宋风格的铁拳爆菊徽,门前矗立的不仅仅只有是象征权威的石狮,还有两根悬挂着煤油路灯(虽然经常因故障而黯淡)的金属灯柱。白底黑字的“广州特别市人民法院”牌匾旁,岗亭下站岗的法警挺直腰板,试图展现出元老院治下的新气象,但他们脚下被磨得光滑如镜的旧石阶,却无声诉说着此地百年的官威积淀。

午后潮湿闷热,咸腥的江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小贩的叫卖、人力车的铃铛、码头苦力的号子——穿过高大的拱门和回廊,勉强吹进法院二楼民事审判庭的办公室。这间大屋原是衙门的刑名师爷房,如今被拆除重修成立一栋四层砖楼,部分沿用了房屋的旧料。里面虽然已经摆上了澳宋制式的杉木办公桌和铁皮文件柜,但高耸的屋顶、厚重的梁柱以及墙上依稀可辨的旧时楹联痕迹,依然顽固地散发着旧官署的威严与陈旧气息。空气里混合着新刷桐油的刺鼻味、劣质墨汁的酸味、旧纸堆的霉味,还有众多伏案人员身上散发的汗味,构成一种新旧交替特有的、黏稠而令人窒息的氛围。

书记员林有德,一个脸庞尚存稚气的年轻人,正对着一份墨迹未干的新卷宗出神。他来自元老脚下的琼州府,是芳草地国民学校“司法速成班”第三期的学员,新政权下名副其实的“天子门生”,胸前别着的归化民干部徽章还闪闪发亮。三个月前,他怀着对元老院法治理想的憧憬,乘坐颠簸的大波航运公司的客船来到这座岭南名城实习。此刻,他面前摊开的卷宗,格式标准,印刷清晰,是临高样板的标准印刷产物。但吸引他目光的,却是封面右下角那个格格不入的铅笔记号:一个歪斜的圆圈,中间点了个点。

“这记号……又来了。”小林心里嘀咕。在临高,元老和教师们反复强调“程序正义”、“文书规范”,一切都有章可循。但在这里,在广州这间看似崭新的法院里,这种来自旧时代的、暧昧的“暗号”,像墙角的苔藓,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来,挑战着他所学到的规则。他记得培训时,一位元老法官曾斩钉截铁地说:“任何案件,除非法律明确规定的例外,必须随机分案,这是防止人为干预、保障司法公正的底线!” 可现在,这份卷宗是该按《法院分案暂行条例》放入那个贴着“待抽签”标签的专用木箱,还是……

“林同志!发乜呆啊?(发什么呆?)”

一声带着浓重广府口音的招呼,伴随着紫砂茶壶盖子的轻响,在小林身后响起。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民事审判庭副庭长王志逵。王庭长年近五旬,身材微胖,是这法院里的“老广州”,原府衙的资深刑名师爷,如今穿着不太合身的澳宋卡其布干部服,领口紧紧箍着粗短的脖颈,手里却永远离不开那个摩挲得温润的紫砂小茶壶。

小林赶紧起身:“王庭长。”他指着那个铅笔符号,“这份新案子,这个记号……是不是意味着不参加抽签了?”

王志逵踱步过来,胖胖的脸上堆起一种熟稔的、略带油滑的笑容。他凑近瞥了一眼卷宗封面,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直起身,对着壶嘴呷了口热茶,慢条斯理地说:“哦,李阿福呢单嘢啊。(李阿福这个案子啊。)放住先(先放着),唔使急入签筒。等阵沈法官翻来,我同佢研究下点处理。”

“沈法官?他不是破产庭的吗?”小林记得规定,民事案件应由民事庭法官轮抽。“哎呀,后生仔,”王志逵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点拨”,“规矩系死噶,人系生噶嘛。呢度系广州,唔系你地临高学堂,净系识得背书。地方有地方嘅实际情况,要灵活处理,睇餸食饭,明唔明?(明白吗?)”

他靠近一步,压低了点声音,带着茶香的热气喷在小林耳边:“呢单系广东发展银行嘅案,银行係乜嘢单位?支持元老院经济建设嘅重要部门!个被告李阿福,一个穷种茶嘅,冇油水嘅。案件好简单,但系都要处理好,要顾及影响,要维护金融稳定嘛!呢d野,章程里边有写咩?(这些事,章程里写了吗?)”

小林张了张嘴,想反驳说金融稳定更应该通过公正司法来维护,但看着王志逵那副“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的神情,以及办公室里其他几个留用籍书记员见怪不怪、甚至略带同情(或许是对他的“不通世故”)的目光,他把话咽了回去。在这里,他时常感到自己像个异类,所学的那些原则,在具体的人情世故和“实际情况”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系,王庭长,我明白了。”小林低声应道,默默将卷宗从待处理文件中抽出,放到了王志逵那张堆满东西的办公桌上。那张桌子堪称新旧时代的缩影:一边是澳宋标准的黑色铁质文件筐和墨水台;另一边却摆着厚重的线装旧账册、一个算盘、一个鼻烟壶,甚至还有一小盆精致的岭南盆景。那本崭新的卷宗一放上去,瞬间就被这种混杂的氛围所吞没。

看着小林的背影,王志逵轻轻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惬意地又呷了口茶。他对这个从临高来的“学生仔”并无恶感,只是觉得对方太过“教条”。“芳草地?哼,读死书嘅。”他心里暗想,“元老院嘅想法系好,但落到我地广州,就要识变通。乜鬼都随机抽签?抽到个愣头青,乱判一通,得罪咗银行,或者激起民愤,边个来收科?(谁来收场?)最后唔系要我地呢d老野来擦屁股?(最后还不是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来擦屁股?)”

他拿起一份需要签发的文书,熟练地用毛笔蘸了墨,写下批示。他的毛笔字比钢笔字好得多,这是几十年的功夫。新朝提倡用钢笔,说是效率高,但他总觉得少了份气韵。就像这法院,外面看着光鲜,里面办事的,还不大多是老人?新规矩?新规矩也要靠人来执行。人,就有亲疏远近,就有利害考量。什么叫“随机”?在王庭长看来,可控的“安排”,远比不可控的“随机”更符合“稳定”的需要。元老院远在临高,哪里知道广州地面上的千丝万缕?只要面上过得去,案子能“顺利”解决,不出乱子,就是最大的成绩。至于底下那点小小的“变通”,无伤大雅,甚至可说是维持机器运转的“润滑剂”。

小林心情低落地回到座位。窗外传来悠长的鸽哨声,那是旧城巷陌里熟悉的音响,与楼下法警换岗时略显生硬的口令声交织在一起。他拿起一份需要抄录的文书,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他不禁想起在芳草地的日子,明亮的教室,元老教师用粉笔在黑板上画出清晰的司法程序流程图,讲解着“公平”、“正义”、“程序至上”的理念。那时他觉得一切都很清晰,未来充满希望。

可现实呢?他来到广州这几个月,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通过了政治审查和澳宋司法考试留用的旧官吏们,虽然换上了新装,嘴里也能蹦出几个新名词,但办事的逻辑似乎还是老一套:讲关系、重人情、善于“和稀泥”、追求“摆平”而不是“辨明”。他们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网络,默契地维持着某种“稳定”,而元老院苦心推行的新制度、新规章,往往被这个网络巧妙地吸纳、变形,成为他们可以依循的新“幌子”,或者干脆就被架空。就像那个铅笔记号,它不违反任何成文规定,却拥有着实际上的“分案权”。这种根深蒂固的旧衙门习气,像岭南潮湿气候里的霉菌,在新制度的外壳下悄然滋生、蔓延,让他感到无力又迷茫。

下班铃声响了(是澳宋式的电铃,但经常失灵,有时还得靠执勤室里的老大爷敲梆子)。同事们纷纷收拾东西。王志逵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肥胖的腰身,对旁边另一位留用法官笑着说:“收工咯,去边度斩料加餸啊?(去哪里买熟食加菜啊?)今日辛苦晒,要补下!”

小林默默整理好桌面。他走出法院大门,夕阳给古老的建筑披上一层金色,但阴影已然拉长。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庄严的牌匾,心里涌起一个疑问:元老院想要建立的法治大厦,究竟是在彻底铲除旧地基上重建,还是不得不倚靠这些布满旧菌丝的砖石呢?而他这个小小的、怀揣理想的实习书记员,在这股强大的旧日惯性面前,又能做些什么?或许,就像老师说的,只能从记录好每一个字、遵守好每一条明文规定开始吧?尽管,这看起来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深吸了一口街上混杂着各种食物气味的空气,迈步汇入了广州城黄昏的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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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10 10:21: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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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10 12:00:4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plo~sion 发表于 2025-10-10 10:21
赞美新坑,感觉后续要是能关联到主线剧情的话可以转正了

尊嘟假嘟,您觉得这个可以和哪些主线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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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10 14: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邓子睿 发表于 2025-10-10 12:00
尊嘟假嘟,您觉得这个可以和哪些主线扯上关系。

既然是法律相关还是在广州,那可以考虑填假币案还有审判梁家的坑,还有假药案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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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10 21: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临高确实需要这个角度的同人。元老院的意识形态太过于超前必然是吃夹生饭,旧的观念和新的冲突,下级的阳奉阴违与就思想的反向渗透,是个很细节,很具体的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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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12 19:43: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邓子睿 于 2025-10-12 20:03 编辑

第二章:传票
广州城北,光复数年后山脚下的棚户区,依然是被繁华遗忘的角落。低矮的瓦房挤作一团,狭窄的巷道终年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煤烟、污水和廉价菜油混合的气味。在一间尤其破旧的瓦房内,老茶农李阿福正对着一张方桌发呆。桌上,除了一盏油灯和几个粗陶碗,唯一显眼的,是一张质地硬挺、印刷精美的纸——广州特别市人民法院的传票。

这张纸是今天晌午,由一个穿着崭新澳宋制式制服、表情公事公办的邮递员送来的。李阿福当时正在门口修补破了的鱼篓,看到那身制服心里就先是一紧。邮递员什么都没多说,只是让他按了个手印,就把这张纸塞给了他。

现在,他就着昏暗的光线,又一次仔细地端详它。纸很光滑,带着点陌生的香气(大概是油墨味)。顶头那个轮子拳头的圆形徽记(澳宋国徽)和下面那个张开翅膀的鹰徽透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威严感。下面那些印刷体的字,他大多不认识,但“法院”、“传票”、“李阿福”这几个字,他连猜带蒙,再加上之前银行伙计来催债时说过的话,总算弄明白了意思。旁边还附了另一张纸,字更小更密,标题好像是“当事人权利义务告知书”,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

他伸出粗糙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传票的边缘,仿佛想确认这不是幻觉。手心因为紧张而不断冒汗,心跳得厉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几年前,澳宋的兵马开进广州城,没多久就贴出安民告示,说要“发展民生,振兴实业”。当时来了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到这片棚户区宣传,说元老院鼓励垦殖、兴修水利,还有个什么劳什子天地会,专门贷款买新式茶苗、工具和肥料给农户发展生产。李阿福守着祖传的几亩贫瘠山地,一直以种茶为生,但茶树老化,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他听着干部们描绘的美好前景,又看到邻居有人真的贷了款搞养殖,心里也活络起来。一咬牙,用那几亩茶山作抵押,向天地会贷了五十块澳洲银元。要知道,这在当时对于一个仅仅糊口的普通农民来说可是是一笔巨款。他指望着用这钱引进些新茶苗,好好打理,等收成好了,不仅能还清贷款,还能让日子宽裕些。

头两年,风调雨顺,新茶苗长势不错,他每年咬紧牙关,还能勉强还上利息。虽然日子紧巴,但心里总算有个盼头。可天有不测风云,去年开春,茶树上突然闹起了一种从来没见过的虫害,叶子大片大片地枯黄脱落,任凭他想尽土办法,求神拜佛,还是几乎绝收。一年的辛苦付诸东流,别说还本金,连当年的利息都拿不出来了。

银行那边,起初还只是派人来客气地询问,后来见实在收不上钱,来人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口气也越来越硬。最后一次,那个穿着体面制服、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伙计,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说:“李阿福,白纸黑字的借据在这里!元老院的法律保护合法债权!你再不还钱,我们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到时候法院见!”

当时他只当是吓唬人的话,自己要钱没有,烂命一条,能拿他怎么样。

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月,这张冰冷的传票就真的送到了他手上。

“福哥?做也睇住张纸好似睇住个怪物甘啊?(福哥?怎么盯着这张纸像盯着怪物似的?)”

一个声音打断了李阿福的思绪。邻居阿炳趿拉着一双破旧的木屐,慢悠悠地踱了进来。阿炳是个走街串巷卖杂货的小贩,消息灵通,也算是这棚户区里的“能人”。他凑到桌前,眯着眼看了看那张传票,虽然他也不识几个大字,但那格式和上面的印章让他立刻明白了是什么东西。

“啧!”阿炳咂了一下嘴,脸上露出同情又带着点看热闹的神情,“福哥,乜惹到d新老爷啦?(怎么惹到新老爷了?)依家唔系去旧时县衙敲鼓鸣冤咯,系要去d乜鬼‘法院’!听讲呢d新衙门,规矩多到晕,告状都要按新花样来,仲要搞乜鬼‘抽签’,随机分比唔同的‘法官’来审?真系花哩花碌(花里胡哨)!”

他自己对新城里的那套新规矩也是半懂不懂,但语气里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本能敬畏和疑虑。“呢d新花样,我地d老广州,边识得咁多啊?(这些新花样,我们这些老广州,哪里懂这么多?)万一你个签运唔好,抽到个唔识我地本地情由、净系识得睇死文书嘅官(万一你手气不好,抽到个不懂我们本地情况、只会死抠文书的官),或者个官同银行有路数(有关系)嘅,你就真系头痕(麻烦)咯!d新老爷,讲就一套套,口花花,识唔识我地d民间疾苦,都唔知喔(知不知道我们民间疾苦,都难说)。”

李阿福抬起头,愁眉苦脸地看着阿炳,闷声道:“唉,阿炳,你知的,借钱还钱,系道理。我李阿福唔系想赖账嘅人(我不是想赖账的人)。但……但去年d茶树惹虫,几乎绝收,我系遇上天灾,唔系存心唔还喔!呢d新老爷……开嘅新衙门,总会听下我地呢d小百姓点讲挂?(总会听一下我们这些小百姓怎么说吧?)”

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觉得这澳宋“新朝”气象一新,或许这澳洲人的“法院”或许能比过去那些吃了原被告吃原告的衙门讲点道理,能体谅他这种小民的实际难处。

“听你讲?”阿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大佬啊(老兄啊),你醒下啦!(你清醒点!)人地银行系乜嘢来头?系元老院撑腰嘅!佢地请得起状师(律师),嗰d状师,识讲新法例,乜鬼《契约法》、《民事诉讼法》,口沬横飞,法律条文一串串,我地识乜嘢?(我们懂什么?)去到堂上,惊到你口窒窒(吓得你结结巴巴),连句完整话都讲唔清!”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神情说:“我隔离街个卖鱼胜,你记得吧?前排同人争个码头边嘅档口,明明系人地霸占咗佢个位,结果闹到新法院,点知?输咗!官老爷话佢证据不足!唉,我睇呢d新衙门,同旧时d衙門,骨子里都系差唔多,都系睇边个有牙力(看谁有势力),识得使银纸(懂得使钱)或者有后台,就边个着数(谁就占便宜)。”

李阿福听着阿炳的话,心里那点侥幸的火苗,就像被一盆冷水浇下,嗤啦一声就熄灭了。他只感觉那五十元澳币的债务,瞬间变得比过去欠官府衙门的各种苛捐杂税还要沉重千万倍,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腰杆都直不起来了。这劳什子“法院”,听起来规矩比旧衙门还多、还复杂,对他这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连广州城都没进出过几次的老实农民来说,带来的只有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深深的茫然。

他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传票,上面的澳宋法院的鹰徽仿佛活了过来,正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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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受灾那还不了贷款的老农应该不少吧,都上法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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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12 20:15: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邓子睿 于 2025-10-12 20:22 编辑
Explo~sion 发表于 2025-10-12 20:03
既然是受灾那还不了贷款的老农应该不少吧,都上法庭吗

那是他自己图便宜,没买天地会的农药和农业服务。然后又信不过天地会,没有把茶园托管给天地会。这个其实是元老院故意的在搞羊吃人,只要能用经济手段把小农搞破产,就能没收土地收归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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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12 20:29:33 | 显示全部楼层
邓子睿 发表于 2025-10-12 20:15
那是他自己图便宜,没买天地会的农药和农业服务。然后又信不过天地会,没有把茶园托管给天地会。这个其实 ...

我觉得老农群体里,信不过天地会自己乱搞的应该占多数,也正好符合羊吃人进程了,东南亚(东北亚)需要的人力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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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17 18: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执行局里的“规矩”

广州特别市人民法院的执行局,位于主楼后一栋独立的旧配殿。这里的空气比前面审判区域更浑浊,混合着陈年灰尘、汗渍和廉价烟丝的呛人气味。办公室宽敞却杂乱无章,靠墙立着一排深色旧木档案柜,许多柜门因卷宗塞得太满而无法完全闭合。几张款式不一的办公桌拼凑在一起,上面文件堆积如山,澳宋制式的硬皮卷宗与泛黄的线装旧账本混杂,甚至还有几张包过食物的油污纸张胡乱摊着。

老执行员周德才刚送走一个情绪激动的被执行人。那是个欠了货船租金的船老大,声称生意失败还不起钱,在门口用粤语粗口骂骂咧咧。周德才连劝带推把他弄出门,自己也累得够呛。他喘着气跌坐回自己那张吱呀作响的旧藤椅——这是他从旧衙门带过来的“老伙计”,比新配的硬木椅子舒服得多。他抓起桌上那个积着深褐色茶垢的粗陶大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凉茶,然后用袖子抹了把嘴,对着对面桌的年轻执行员陈明抱怨道:

“丢!又系一笔烂数。个债主穷到燶,屋企搜过,毛都没有一根,就得西关一间逢雨必漏嘅破屋,边个要啊?评估队嘅人去睇过,话拍出去都唔够抵执行费!个银行(申请执行人)呢,仲成日派人来催,三日唔埋两日就过来问进度,当我地系佢地嘅提款机啊?”

陈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在芳草地接受了短期司法培训后,被分配到这执行局。他正按新规要求,工整地誊抄一份执行文书。听到周德才的话,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无奈:

“周叔,我地依家个考核指标系咪有d问题啊?”他指了指墙角那个标着“积案”的柜子,“类似咁样明显执行唔到,根本冇财产可供执行嘅案子,挂系度,唔系纯纯拉低我地成个局嘅结案率?每个月通报成绩,局长个面口黑过锅底。呢个唔系妥妥嘅‘压力怪’系乜?”

周德才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摸出他那根摩挲得发亮的铜制水烟筒。他熟练地塞上烟丝,点燃,咕噜咕噜深吸几口,吐出浓白的烟雾,这才慢悠悠地说:“指标?阿明,你太年轻了。d指标,做比上面睇噶啧。上官睇报表,净系睇数字嘎嘛。我地做野,识做就得啦,使乜咁认真,乜都跟到足?认真你就输了。”

他眯着眼,享受着烟草带来的松弛感,继续说:“真系只只案都跟你芳草地课本讲嘅咁,乜鬼‘程序正义’,‘应执尽执’,做到你踢跛脚都做唔完呢堆烂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份工啧,一个月攞几個银钱,养家糊口,唔通想凭一己之力卷死成个执行局啊?成日唸咁多,赖俐头都要干烧了。”

陈明张了张嘴,想反驳。他想起在芳草地,元老院教师如何强调判决必须得到执行,否则法律形同虚设。但看着周德才那副“人间清醒”的表情,以及旁边两位老同事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把话咽了回去。现实的引力太强,他那点理想主义就像试图拽着自己头发离开地面。

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民事审判庭副庭长王志逵探进头来,圆胖的脸上堆着笑:“周哥,得闲么?”

周德才抬了抬眼皮,依旧叼着水烟筒:“王庭长?乜风咁好吹你过来我地呢度啊?”

王志逵笑着走进来,反手带上门,凑到周德才桌前压低声音:“冇乜大事,同你通声气。广东发展银行有单小案,告个叫李阿福嘅茶农,估计好快判落来会移过你边。系调解结案嘅。到时,你识做啦。”

周德才吹开烟灰:“点样识做法?银行系债权人喔,按新规矩,调解书同判决书有同等效力,我地要尽力执行保障债权喔。”他这话说得官腔十足。

“行个程序就算啦,使乜咁认真。”王志逵语气轻松,“个老野穷鬼来噶,榨极都系得个吉。银行个边,都系要个交代,立个凭据,等上面睇到佢地有做野咁啦。大家心照啦。”

“明啦,”周德才点点头,“文件照写,通知照发,但系唔好郁真格,系嘛?放心啦,我知点做噶,实冇手尾跟。”

两人的对话,陈明听得一清二楚。他感到一股火气上涌。案子还没移过来,执行策略就内定了?这“抽签分案”怕不是个摆设。他忍不住放下笔,用带着潮汕口音的官话插嘴,语气有些冲:

“王庭长,周同志,这不符合程序吧?案子还没移送执行,怎么就预先定下调子了?这跟《强制执行程序通则》的精神完全不符啊!我们执行局难道不是应该依法依申请执行吗?”

王志逵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转过身看着陈明,用广府口音的官话回道:“陈明同志啊,程序系为咗解决问题,唔系用来捆住手脚噶。要结合实际嘛,要考虑社会效果。个被告李阿福,确实一贫如洗,强行执行,逼出人命点算?反而影响稳定。银行拿到执行依据,面上也过得去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社会效果’?都系为咗把工作做好,系咪?”他特意加重了“同志”二字。

周德才立刻打圆场:“系啦系啦,后生仔,有责任心系好。不过,好多野,书上冇写咁细,地方情况复杂。要听领导安排,领导把握大局。我地做野,最重要系别瞎折腾。听叔一句劝,无错噶。”

陈明脸憋得通红,知道再说无用。他紧紧闭上嘴,低下头,用力抄写文书,笔尖狠狠划过纸张。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在这座崭新法院里,旧酒轻而易举地装进了新瓶。规则只是贴在墙上的纸,真正运行的,是另一套他难以适应的“规矩”。

王志逵又闲聊两句便走了。周德才继续抽他的水烟。办公室恢复了原样,只有旧风扇的嗡嗡声和笔尖的沙沙声。陈明看着文书上“依法执行”的字样,只觉得无比刺眼。他意识到,元老院的新秩序,在这旧官署的深井里,被打磨成了另一种样子。而他这个小小的执行员,除了按时完成抄写任务,似乎什么也改变不了。窗外的市井声隐约传来,与室内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他心中的困惑,像这广州夏天闷热的空气一样,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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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斑驳光影下的水磨石地板,映照着他颤抖的手指,那按下的红色指印,仿佛是他心头滴出的血。

广州特别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第三调解室内,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光洁的水磨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栋由前明衙署改造而成的建筑,处处体现着新旧时代的交织——柱子上前朝雕花的痕迹尚未完全磨灭,却被刷上了澳宋标准的灰白色油漆,如同这个时代正在经历的变革。

空气里弥漫着新油漆和消毒水的气味,这是元老院改造旧衙署时留下的痕迹。调解室陈设简洁,正中摆放着粗重的长条桌,四周墙壁上悬挂着《澳宋民事诉讼法》摘要和调解流程示意图。

原告席上坐着广东发展银行代理律师赵铭,他身着笔挺的深色澳式宋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前摊开着厚厚的卷宗和一本《澳宋契约法释义》,书页边缘已经微微卷起,显示出经常被翻阅的痕迹。

被告席上,老茶农李阿福局促地坐着,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与这环境格格不入。他布满老茧的手指不断摩挲着裤腿,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三年前,他也是穿着这件衣服,在银行职员的热情招待下,按下了那个改变他命运的红手印。

“现在进行庭前调解。”主持调解的沈弘文法官声音平稳。他穿着黑色法官制服,表情严肃,面前放着那份“广东发展银行诉李阿福金融借款合同纠纷”的卷宗。作为破产庭临时抽调来处理民事调解的法官,他对这类小额金融纠纷早已司空见惯。

李阿福身旁坐着法院指派的公益律师张小海,刚从广东法律成人速成班毕业的年轻实习律师。面前摊着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辩护要点草稿,字迹显得有些稚嫩。这是他接手的第三个公益案件,前两个案件一个在调解阶段解决,另一个以败诉告终。

银行律师赵铭立刻起身,语速流畅得像背诵过无数次:“尊敬的法官阁下,我方原告广东发展银行广州分行,于圣历三年向被告李阿福发放生产经营贷款澳元五十元整...”

赵铭出示了借款契约、催款通知书等证据。他的动作精准而高效,每个手势都在彰显其专业素养。这位毕业于临高政法学院的律师,深谙如何通过细节建立权威和可信度。

李阿福看着那张盖着自己红手印的借据,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他想起三年前签下契约时的情景:银行职员热情的笑脸,自己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还有那份因为不识字而只能靠信任画押的文件。

张小海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法官阁下,我是被告李阿福的指定公益律师。需要向法庭说明的是,被告未能如期还款,系因遭遇不可抗力的自然灾害...”

张小海的陈述试图保持冷静,但声音中仍可听出一丝颤抖。他在芳草地学习时,老师们常常强调法律不应是冷冰冰的条文,而应该是充满人性温度的正义天平。

李阿福鼓起勇气,用带着浓重乡音的官话结结巴巴地补充:“青天老爷!小民唔係存心赖账,实在係...实在係天灾无情,虫将茶叶啃清光,血本无归啊!”

李阿福的茶园位于广州白云山脚下,那里曾是他家族世代耕种的土地。元老院到来后,推行新的土地政策和金融制度,他这样的传统农民被迫卷入现代化浪潮中。五十澳元对于银行是笔微小贷款,对他却是能够改变命运的巨款。

虫灾来的那个夏天,李阿福记得清清楚楚。先是嫩叶上出现细小的孔洞,然后整片茶园以惊人速度枯萎。他试遍了祖传的土法,也购买了市面上所谓的新式农药,但都无济于事。那个季节,他的茶叶收成不到往年三成,仅够维持一家人基本生活,根本无力偿还贷款。

沈法官听完双方陈述,翻看卷宗里的证据:“李阿福,银行方证据确凿,你欠债是事实。你所言虫害,虽有情可原,但并非法律规定的必然免责理由。”

作为破产庭法官,沈弘文临时被抽调来处理民事调解案件,因为法院正在推行“多元纠纷解决机制”,希望提高调解结案率。在他的职业生涯中,类似的小额金融纠纷数不胜数,他已形成高效处理模式——事实清楚、权利义务明确的案件,尽快调解结案是最佳选择。

银行律师赵铭立刻接口:“法官阁下明鉴,我方本着化解矛盾、维护稳定的原则,已展现了最大诚意。”

赵铭的措辞严谨而有力,既展现银行的“宽容”,又暗含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深知像李阿福这样的当事人对法律程序普遍存在恐惧感,只需适当引导,往往会在司法压力下接受调解方案。

李阿福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他听不懂复杂法条,但“查封”、“拍卖”这些字眼像锤子一样砸在他心上。他那间位于西关的破旧瓦房,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他求助般地看向身边的公益律师张小海。

张小海心里着急,他知道调解方案对李阿福依然苛刻,但沈法官的话里透着压力。他再次起身争取:“法官阁下!是否可以考虑延长还款期限,免除此期间利息,以体现司法对弱势群体的关怀?”

张小海的提议试图在法律框架内为当事人争取最大权益,但他年轻的声音在庄重调解室内显得微弱。他想起了法学著作中强调法律应当关注“活生生的人”,而不仅仅是冰冷条文。

沈法官微微皱眉:“公益律师,你的职责是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但也要引导当事人尊重法律,理性面对债务。”

压力全到了李阿福身上。他看看面无表情的法官,又看看精明干练的银行律师,再看向身边虽尽力但显然人微言轻的年轻公益律师,巨大绝望和恐惧淹没了他。他想起邻居阿炳的话:“人哋银号请得起状师,白嘅都可以讲成黑嘅,我哋平民百姓,有乜同人斗?”

几天后,公益律师张小海在法院走廊遇到民事庭书记员小林。小林压低声音告诉他:“那案子根本就没进随机分案系统!是王庭长手动操作,直接指定给沈法官的。”

张小海心里一沉,想起庭审时沈法官那近乎诱导式的“调解”和银行律师有恃无恐的态度,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案子“顺利”调解结案后,卷宗被移送到执行局。执行员老周拿到卷宗,翻看调解结果,想起民事庭王副庭长的“招呼”,摇了摇头,随手将其归入档案柜最底层标着“缓执/待核”的格子中。只要银行不特别来催,这案子就会无限期“休眠”下去。

报表上,法院的调解成功率又增添一个数字。对法院而言,案结事了;对银行而言,债权凭证到手,业绩报告上可记一笔;甚至对具体经手人而言,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平稳过关。

但在李阿福的世界里,这笔债务并未消失。他回到那间更加破败的瓦房,看着窗外元老院治下日渐繁华的广州城,觉得那五十澳元的债务,像一把无形枷锁,套得更紧了。他变得更加沉默,每日只是佝偻着背,在那几亩希望渺茫的茶园里机械劳作。

在广州城另一端的广东发展银行大楼内,赵铭律师正在向行长汇报当天调解结果。行长满意地点头,在业绩簿上记下一笔成功的债权回收记录。对银行而言,这是正常业务操作;但对李阿福,这是影响一生的重大事件。

这种视角差异,正是法律实践中的常见困境。法律制度设计初衷是公平解决纠纷,但在具体运作中,各方资源、知识和地位的不平等,往往导致实质上的不公。

随着夜幕降临,广州城重归宁静。但在这宁静之下,是无数像李阿福一样的小人物在法律与生活夹缝中艰难求生。他们的故事很少被记录,声音常常被忽略,但他们的命运恰恰是检验司法体系公正性的最终标准。

张小海最终没有完成那份关于完善公益律师参与调解机制的建议书。但他决定,在下一次公益律师月度会议上,提出加强弱势当事人法律援助的具体方案。他明白,改变需要时间,需要耐心,更需要同行者的共同努力。

斑驳光影依旧在水磨石地板上缓缓移动,仿佛记录着时光在司法殿堂内的流逝。那鲜红指印已成为卷宗里一个微小标记,而它所代表的人间悲喜剧,仍将在这座建筑内日复一日地上演。

唯有那阳光,不言不语,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等待着真正的正义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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